然而少年拒絕任何人靠近,云海云澤剛握住少年手腕,便各被狠狠咬了一口。
少年兇巴巴如小野豹。
云海捂著被咬傷的胳膊,直皺眉,覺得這個幼弟實在太驕縱太妄為,分明闖了這么大禍事,竟還敢咬人。
云海便不再收著力氣,讓云澤讓開,再度攥住少年手腕。
云泱又要咬人。
云海直接挺拳,要給幼弟一個教訓。
誰料拳風掃到一半,毫無預兆被一只半空伸來的手隔住。
云海暗驚,他自幼跟隨父母上戰場,一拳一腿都是在軍中實打實練出來的,平日在軍中切磋都罕逢敵手,眼下竟被人徒手阻斷攻勢。
云海扭頭,看到元黎冷若冰霜的臉。
“殿下這是何意”
元黎淡淡“你會打傷他。”
云海一愣。
聶文媛已大步走過來,將二兒子喝退下去。
聶文媛欲親自動手。
元黎忽道“無妨,讓他抓著吧。”
聶文媛一怔。
她性情豪爽,便也沒有矯情推辭,鄭重斂衽為禮“那央央就拜托殿下照顧了。”
聶文媛揚聲喚云
鬟進來。
“讓膳房去給殿下準備夜宵,再讓人搬一張胡床、一床錦被過來,湯婆子也準備兩個。”
云鬟應下,立刻去辦。
短短一夜,云泱做了無數噩夢,一會兒夢到自己在樹林里奔跑,一會兒夢到自己被巨蛇給咬住腿,一會兒又夢到自己孤零零站在懸崖邊上,舉目無親。
少年在夢中抽泣不止,下意識就像抓救命稻草一樣,奮力抓住周圍一切溫暖源。
元黎就這樣被抓了一整夜的手臂。
元黎想,世上怎么會有如此嬌貴能哭的小東西。
膽子小成這樣,也敢跟著朔月人跑,也委實是不自量力。
云泱一直哭到天亮,方哭累了,慢慢睡了過去。
元黎抬頭,看到叢英在門外徘徊的身影,問“何事”
叢英忙稟“殿下,暗衛那邊傳了新的消息回來。”
“孤知道了。”
“那殿下”
“你稍等片刻,孤和你一道回去。”
元黎環顧一圈,視線落到蹲在窗下的三只奶豹身上。
然后,招了下手。
另外兩只奶豹已經擠在一起酣睡,唯小秦瓊還睜著碧瑩瑩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小主人。自從被周破虜連夜送來后,整個夜晚,小秦瓊都在想盡各種辦法靠近小主人。
但前有聶文媛,后有元黎擋著,小秦瓊根本尋不到機會,只能不甘不愿的帶著另外兩只奶豹蹲在窗下守著。
此刻接到元黎手勢。
小秦瓊立刻閃電般躥過去,跳上床,跳到小主人身邊,一會兒舔舔小主人的臉,一會兒用腦袋蹭蹭小主人的手心,圍著小主人轉起來。
小秦瓊緊接著就看到了那條被小主人緊抓著的手臂。
小秦瓊瞬間被沖天的嫉妒與酸意淹沒,立刻拿鼻頭去拱小主人的右手,拱不開,便咬住小主子袖子,要把小主人手和那個可惡的人的手分開。
少年昏沉睡夢中,終于捕捉到自幼伴著自己長大的奶豹氣息,果然松開元黎手,轉而摟住了自己的奶豹。
小秦瓊立刻膩倒在小主人懷里,嘚瑟的朝元黎翻了個白眼。
元黎伸出手,探了探云泱額頭,確定沒有起熱,才起身出了寢舍,關上門,和叢英一道去了寢舍隔壁的靜室說話。
“衛七他們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