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元帝正在用早膳。
元黎進殿行過禮,圣元帝擱下手里珠子,道“一塊吃點吧。”
“是。”
父子二人鮮少有如此同案而食的時候。
沉默吃了會兒,圣元帝道“和離的事,你應該已經聽說了。”
“是。”
圣元帝點頭“這事兒也算有始有終,塵埃落定了。朕會讓人重新給你擬定太子妃的人選。”
元黎放下筷子,撩袍跪了下去。
圣元帝瞥去一眼“怎么”
元黎“兒臣不需要其他的太子妃。”
圣元帝并未露出太多意外神色。
只道“朕替你挽留過,但文媛心意已決,央央又在太后那里吃了大虧,險些丟了命,朕沒臉拒絕。”
“何況,朕也想過了,你與央央,確實不合適。”
元黎慢慢抬頭,直視圣元帝雙目。
“連父皇也這樣覺得么”
圣元帝道“那把龍椅,不僅代表無上權力,亦代表枷鎖,束縛。孤家寡人,你當僅是說說而已么朕之前是覺得,央央這樣性情活潑的孩子,可以化解你心里的執念,與你互補。可現在,朕想法變了,清揚與文媛已為大靖付出太多,朕不該自私的讓人家的孩子卷入到皇室紛爭里來。你捫心自問,事情走到這一步,太后固然有責任,但最大的責任,難道不是在你自己身上么”
“朕早告誡過你,你是太子,不可讓私情影響大局。你是怎么做的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對蘇煜忍讓遷就,為他忤逆朕,為他干涉律法,甚至為他自損修為,他敢做出今日的事,全都是因為你無聲的縱容。”
“而你做這些的時候,央央都在邊上,莫說他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孩子,舉凡是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對你心灰意冷。”
“文媛與清揚是功臣,朕不能委屈了人家的孩子。至于你,苦果既已釀下,在釀下的那一刻,就該有吞下的準備。君無戲言,圣旨,朕是不會收回的。”
元黎沉默聽完,道“兒臣不是請父皇收回旨意的。”
圣元帝看過去。
元黎“兒臣犯下的錯,兒臣自己會承擔,兒臣過來,只是想向父皇討一封圣旨。”
圣元帝“什么圣旨”
元
黎“允兒臣三年內,不大婚。”
圣元帝皺眉。
“身為儲君,你該知道,婚事對你意味著什么。一日不大婚,你這儲君之位,便一日坐不穩。屆時朝中議論沸反,連朕都幫不了你。”
“兒臣明白,但兒臣心意已決,請父皇允準。”
“起來吧。”
元黎“請父皇先答應兒臣。”
圣元帝點頭。
元黎叩首,起身。
圣元帝看著這個執拗的兒子“當初你不是各種不滿意這樁賜婚么為何突然改了主意”
元黎簡單將當年太液池的事說了。
圣元帝大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