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一刻后,元黎出現在了長勝王府位于京城的府邸前。
聶文媛與云清揚正坐在廳中說話,聽到門房稟報,聶文媛皺眉“只有太子一人,不見央央”
“是。”
門房回憶著元黎臉色,忐忑道“的確不見小世子蹤影。”
聶文媛與丈夫對望一眼。
云清揚道“先出去看
看。太子只身前來,必是有要事。”
聶文媛只能點頭,從花廳到中庭,一路都在擔憂如果元黎是要以勢壓人,不同意和離該怎么辦。
但出乎聶文媛意料,見面后,元黎只字未提和離的事,第一句話就是“孤有一事,想向王爺王妃請教,望不吝賜教。”
聶文媛點頭“殿下請講。”
元黎“孤想問,二位可聽過夕香”
“夕香”
云清揚與聶文媛對望一眼。
夫婦二人俱面露茫然。
元黎“那北境軍與朔月對戰時,可曾被對方一種涂抹著麻藥的箭矢所傷”
云清揚一驚。
“殿下如何知曉此事”
元黎心一沉。
“當真有過此事么”
云清揚道“準確說,不是北境軍被這種箭矢所傷,而是北境軍的馬匹被這種箭矢所傷。俗話說,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在戰場上,騎兵作戰,失了馬匹,幾乎等于失去了爪牙的老虎,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
“大靖戰馬的戰斗力本就弱于朔月,因為這個緣故,在朔月人手里吃過好幾次虧,后來實在沒辦法,將士們只能將馬全身裹上玄鐵甲。如此一來,馬倒是安全了,但速度也減弱了,對上朔月騎兵,還是吃虧。這也是大靖鐵騎這些年遲遲強大不起來的一個重要原因。”
元黎困惑“對方既有如此伎倆,為何不直接傷人,而只傷馬呢”
聶文媛突然插話“殿下為何對此事如此關心”
元黎面不改色道“是近來宮中發生了一樁懸念,涉及到這種叫夕香的花。”
聶文媛看著元黎神色,仍有懷疑。
云清揚倒是很耐心的解釋“并非對方不想傷人,而是比起傷人,傷馬要容易的多。要知道,北境軍作戰時,每一個將士身上都要佩戴重達數十斤的防護甲,并配有面罩、護心鏡等物,對方即使想暗箭傷人,也無從下手,但馬就不一樣了。”
元黎忽道“若真在戰場,什么情況下,一個人可能會被那種暗箭所傷呢”
“這”
云清揚沉吟須臾,搖頭“這不可能,戰不卸甲,是北境軍鐵律。除非”
“除非如何”
“除非是毫無防備之時。可只要上了戰場,
北境軍即使睡覺也不會卸甲的。這種情況,幾乎不可能出現。”
“毫無防備”元黎念著這四個字,一雙鳳目漸幽沉如水。
他慢慢捏緊雙拳,良久,像終于透過一口氣,道“孤知道了,多謝二位賜教。”
聶文媛見他起身要走,忙逮住機會詢問“聽說央央和殿下一道去獵苑游玩了,怎么不見他和殿下一道過來”
元黎垂目,道“昨夜央央心疾突然發作,受不得顛簸之苦,孤便讓他先留在獵苑休養。”
聶文媛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