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問:“為何是三年?”
元黎:“是兒臣自己惹出的麻煩,兒臣需要時間去解決。”
圣元帝便沒再多問。
云泱其實心里有些別扭。
不知道怎么莫名其妙的,自己就成了元黎的救命恩人。
因為有一個三日期限懸在頭頂,云泱起初還擔心元黎熱情過度,自己招架不住,但出乎云泱意料,元黎行事做派一如往常,只有每日忙完軍務之后,會到東閣陪他一道用膳。
用過膳,他也不刻意制造兩人獨處機會,而是帶著云泱去街市上閑逛,云五云六等侍衛皆可跟隨。
云泱漸漸放松下來,跟著元黎見識了不少帝京城風物,尤其是各類好吃好玩的地方,只覺短短兩日,竟比在帝京呆的數月都過得充實。元黎出手闊綽,又擅于觀察,每回從外頭回來,云泱懷里總是抱著一大堆新鮮有趣的玩意兒。
這日云泱又滿載而歸。
周破虜樂呵呵問:“這些都是太子給小世子買的?”
云泱把玩著一只傀儡木鳥,點頭:“是啊,我都說不讓他買了,他非要買。”
“不過,這是公輸家后人做的傀儡鳥,除了不吃鳥食,其他鳥能干的事它都能干,比父王的信鷹都厲害,在北境可找不到,伯伯要不要摸摸?”
周破虜早就心癢了,聞言立刻小心翼翼的接過來,放在掌中細細打量,嘖嘖稱奇的點頭:“這鳥做的栩栩如生,跟真鳥似的,的確厲害,得花不少銀子吧,太子對小世子可真是上心。”
云泱摸了摸木鳥的腦袋,沒有說話。
他當然也知道狗太子是個好人了。
可惜他們注定也只有這三天朋友可做了。
如果狗太子不是太子就好了。
云泱不切實際的想。
這時云五在外面道:“小世子,太子過來了。”
云泱意外,都已經這么晚了,狗太子怎么又過來了。明明剛分開還不到半個時辰。
現在兩人相處已經親近自然許多,云泱立刻趿著鞋子去外面迎元黎。
元黎恰好從廊下走來。
兩人迎面,云泱走的比較著急,一下就撞進了元黎懷里。
“啊。”
云泱嚇了一跳,急得要站起來,不料腳一滑,險些摔下階去。元黎把人穩穩托住,溫聲問:“沒事吧?”
云泱搖頭。
悄悄瞄了眼四周,確定沒被人笑話,才問:“你怎么來了?”
元黎道:“明日孤休沐,想帶你去郊外轉轉,提前過來跟你說一聲,莫要睡懶覺。”
“郊外?”
“一個皇家獵場,里面有很多珍奇異獸,還可以騎馬射箭,打野味。”
云泱因為體弱,從小到大都沒碰過馬,聞言果然眼睛一亮。
“唔,我……也可以騎馬么?”
元黎一勾唇角:“當然可以,那里有很多小馬駒,可以供初學者試騎。”
云泱想起明日就是第三日,他們相處的最后一天了,便打起精神點頭:“好啊,那我一定早點起來,不睡懶覺。”
同時心里又有點過意不去。
狗太子是不是還在等他回心轉意,可是,他已經被人標記過,根本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
算了,等明日從獵場回來,他到書坊給他多買點孤本書就是了,這兩日,他可是從嚴那里打探到不少狗太子的喜好。
左右那兩箱金子,他也不好意思帶回北境。
次日一早,元黎果然早早就來東閣接云泱。
一行人乘坐馬車到了地方,早有獵場管事牽了一排的小馬駒在空地上等著。
云泱最終挑了一匹健壯的棗紅色小馬。
管事笑道:“太子妃真是好眼光,這匹是今歲波斯國新進貢的純種汗血馬,別看個頭小,耐力可是一等一的好,就是上了戰場都不拖后腿,更難得的是脾氣溫順。因而這馬有個好聽的名字,叫胭脂。”
云泱不會騎,試著去摸馬鬃。
胭脂馬果然很溫順的用臉去蹭少年手心。
云五云六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剛打算上前替小世子牽住馬,元黎從后面走了過來,問:“想試試么?”
云泱聽出他言外之意,驚奇道:“我可以么?”
“當然,孤幫你牽著。”
元黎先把云泱抱上馬,便牽著韁繩,往前面樹林里走去。
清風習習,吹拂在耳邊,云泱按著元黎指點,學習怎么握韁,怎么夾馬腹,怎么操控方向,學了將將一個多時辰,已經能騎著胭脂小跑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