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知道,所以給孤一些時間,好不好?”
元黎語氣誠懇。
云泱只能點頭。“那你要快一點。”
“好。”
“唔,對了,還有一件事。”
“你說。”
“你、你找個別的大夫,再來給我看看。”
元黎笑了笑。“你放心,孤已經安排妥當了。”
云泱瞪他。
什、什么安排妥當。
元黎:“太醫院的醫官雖厲害,卻不是東宮的人,穩妥起見,孤自然要找個信得過的人照顧你。”
“哦,那你讓他快點過來。”
“他就在獵苑內。”
云泱意外。
元黎道:“你也認識的,就是大林寺的清源大師。”
云泱更意外。
“他一個和尚,還懂醫術?”
“自然,他的醫術,可不比太醫院的醫官差,尤其擅長千金方。”
“什么千金方。”
“咳,就是婦科,俗稱接生。”
“……”
清源大師很快過來。
他依舊穿著身簡便的僧袍,風度翩翩的與云泱雙掌合十作禮,是個頗有姿儀的和尚。
但自從得了元黎的科普,云泱再看這位清源大師,就帶了點一言難盡的眼神。
清源大師微微一笑:“太子妃似乎對貧僧的臉很感興趣?”
站在旁邊的元黎臉一黑。
清源大師在床邊椅子里坐下,道:“請太子妃將手腕伸出。”
云泱依言做了。
清源大師將手指搭在云泱腕間,久久不語。
云泱本來還緊張,但見清源大師入定似的,一動不動,不言不語,就有點打鼓。心想,這大和尚,該不會是個大騙子吧。
元黎也覺得此人診脈時間有點過長了。
忍不住問:“怎么?有問題么?”
清源大師搖頭:“沒問題,太子妃的確是喜脈,只是,太子妃這腹中胎氣,與尋常息月胎動,極不一樣。”
云泱聽到“喜脈”二字,就無限郁悶不想說話了。
元黎還在皺著眉認真詢問:“如何不一樣?”
清源大師神色微妙:“尋常胎動,皆是陰陽交融、順應自然、感應天地而生,太子妃這胎動,倒像是兩團氣打著打著就纏到了一起,純屬偶然。”
什么亂七八糟的。
云泱眼看著這位大師已經從佛法扯到了道法,渾身上下都寫著“不靠譜”三個字,就差把坑蒙拐騙寫在腦門上,一把抽回手腕道:“總之,就是不正常唄,我也覺得不正常。”
“不正常是不正常,但喜脈也是喜脈,總歸是喜事一樁,貧僧先在此與太子妃道喜了。”
清源大師笑吟吟起身,面色和煦如春風的道。
絲毫沒有介意兩個當事人一個僵一個臭的臉色。
元黎大約也不怎么信,隨口敷衍了句,就把人送走了。
兩人相對無言片刻。
元黎道:“你若不信,孤還可以再找其他大夫。”
云泱蔫噠噠。“不用了。”
看那和尚的樣子,不像是元黎請來的托。
那是怎么回事。
為何連清源大師也會給他診出喜脈,他明明什么都沒做過。
元黎輕咳聲:“孤聽說,有孕之人,不能心情煩悶。你若有煩心事,不妨跟孤說說,不必自己悶在心里。”
云泱憤怒:“誰、誰那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