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云泱情緒不穩,是真生氣了,便點頭:“好,孤不提就是。你現在可有辦法聯絡到他?”
“什么他?”
問完,云泱就意識到元黎指的是標記他的那個純陽。
便又憤憤扭過頭。
“聯系不上。”
他要是能聯系上那個混蛋,早讓父王母妃一把劍把他砍了,何至于受這么長時間的罪。
元黎以為云泱是不愿暴露對方身份和行蹤。
默了默,慢吞吞道:“你若不介意,其實,還有一種方法。”
云泱眼睛一亮:“什么方法?”
這一會兒功夫,他渾身冒熱汗,寢袍都要濕透了。
元黎盡量一本正經:“孤可以借一些信香給你。”
“……借?”
“嗯,孤雖與你沒有契約關系,但孤體內的純陽信香,應該可以暫時將你體內的純陰信香壓制下去。”
云泱沒料到是這個方法。
有點別扭道:“那、那要怎么借?”
元黎低聲:“你只需要抱住孤就行,剩下的事,由孤來做。”
云泱半信半疑。
“就這么簡單?”
元黎點頭。
“就這么簡單。”
“你試試。”
左右他不可能再被標記第二次的,云泱便伸出手,試探著抱住了元黎的腰。
對方身體幾不可察的僵了一僵。
繼而,一股濃郁如竹的氣息,在兩人之間彌漫起來。
云泱起初只覺得這味道很好聞,有些熟悉,漸漸的,就感到帳幔間的竹香正化作一絲又一絲清涼氣息滲進自己的四肢百骸,驅散經脈間的燥熱。
一片濃黑中,少年頸間朱砂痣現出血一般的剔透顏色,灼灼奪目。
元黎本能冷靜自持,看到那抹血色的一瞬間,體內登時如燒起火油一般。同時察覺到,一縷縷濃郁的花香,正自那抹朱紅中爭先恐后溢出,往他鼻息間鉆去。
元黎被嗆得險些打噴嚏。
這小東西的信香……竟是如此味道么?
這無疑又添了重折磨。
偏懷中少年還小獸似的,舒服了,不斷得往他懷里拱。
元黎低低喚了聲“央央。”
少年毫無反應。
元黎只能屏住呼吸,隔斷那蛛網似的濃郁的花香。
等云泱身體終于變回正常溫度,元黎方把人放下,塞回衾被中。自己則迅速起身往浴室走去。
……
次日,云泱神清氣爽起來。
往旁邊一看,竟是空的,正奇怪,就看到了頂著兩眼烏青,坐在案后看書的元黎。
云泱想起昨夜的事,有點別扭,但還是盡量讓自己表現得落落大方一些,道:“唔,昨夜真是多謝你。你怎么不睡覺,是不是被我影響的?”
元黎自然不會說是因為他好不容易從浴室出來,嗅到那股濃郁刺激的野百合香后,又險些被嗆住的事。
免得傷了這小東西自尊心。
畢竟,這小東西信香味道雖然過于濃烈艷俗了一些,但畢竟是其作為小息月,最引以為傲的信香。
元黎便只說有公務要忙。
云泱雖然覺得對方表情哪里怪怪的,但也沒有多想,就穿好鞋襪,準備下床。
下到一半,云泱忽然僵住。
元黎敏銳捕捉到,問:“怎么了?”
云泱低頭,看怪物似的看著自己腹部,好一會兒,結結巴巴:“你、你過來看看,我的肚子,是不是,變大了一些?”
元黎也愣了下。
起身走來,看了眼,果見少年昨日還平平坦坦的腹部,隔了短短一夜,竟真的鼓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