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泱扭頭問:“大師怎么不說話?”
清源大師道:“除了暗中操作,在水中摻一些能使血交融的東西,還有一種情況,完全沒有血脈關系的血,亦能融到一起。”
元黎:“什么情況?”
清源大師凝重道:“死人的血。”
云泱一愣:“死人?死人怎么會流血?”
“已成尸體,自然不會流血,可若是處在陰陽之間,一縷游魂尚存的,體內血是可以流動的。”
清源大師驀然想到什么,變色道:“不好。”
“立刻去內殿,貧僧有一重要事要驗證!”
這時,殿外忽起一陣騷亂。
一宮人跌跌撞撞奔進來,羅公公急問:“何事?”
“不好了。”
宮人面如土色:“皇長孫,剛剛、剛剛咽氣了!”
“什么!”
羅公公豁然變色。
但他畢竟老辣,雙目轉了轉,便迅速冷靜下來,與元黎道:“殿下前腳剛帶人去為皇長孫診病,后腳皇長孫便咽了氣,如今驗血又驗不出證據,這一系列操作,顯然早有預謀,殿下須盡快想出應付法子才行。否則,就是陛下那里好解釋,朝臣那里也不好交到。”
太后宮里已兵荒馬亂。
太后由孫姑姑扶著坐在榻上,捂著胸口,氣息不穩,兩眼發黑。
內殿,云杉長公主正撲在床上,哀聲痛哭。醫官和兩個奶娘惶恐立在一邊。
元黎進來,太后痛心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就……”
元黎冷著臉,目光如電,刺向里面的元如茵。
“皇祖母節哀,此事,孫兒會調查清楚。”
元如茵猛地抬頭,紅著眼,咬牙切齒:“殿下真是好手段,如今玉氏尚未定罪,太子便迫不及待的要趕盡殺絕了么!”
“如茵,你住口,怎能對殿下如此無禮。”
一人行色匆匆趕來,竟是蘇文卿。
蘇文卿身穿紫色袍衫,與太后行禮:“臣聽聞噩耗,顧不得規矩,匆匆趕來,請太后責罰。”
太后疲憊擺擺手。
“為方便照看宏兒,皇帝早許了你夫妻二人出入內廷之權,你不必多禮。”
“是。”
蘇文卿起身,又同元黎行過禮,便走進內殿,撫了撫妻子顫抖的雙肩。元如茵立刻撲到丈夫懷中,痛哭起來。
這時宮人在外道:“陛下駕到。”
圣元帝拖著病體過來的,進殿后在主位坐定,環顧一圈,視線最終落到元黎身上:“太子,你打算如何解釋?”
元如茵跪伏在皇帝腳下,涕淚橫流,請求皇帝主持公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