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琛沉默不語的神情已經給了黎姿答案。出了事朱巧巧給她打了電話,很明顯是要她回來解決問題,而她帶著孩子不便操勞,也沒辦法和主意,所有的重擔在那時全部壓在了黎姿身上,朱巧巧就是破罐子破摔別指望她能想什么主意。
與此同時,云郢剛從車上下來,看著眼前雅致的花園別墅,他在管家殷切的目光中終于邁步進去。
鄭思佩正在侍弄那些花花草草,愜意自在,她沒轉身就已經知道云郢的到來。
“坐吧。”
云郢瞧了眼空置的位置,淡淡道“不了,有事直說。”
鄭思佩放下手里修剪花枝的剪刀,轉過身來,一張保養得宜的臉此時面無表情盯著云郢,凌厲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是不悅也是對他的警告。
“不得不說你如今說話辦事愈發周到了,連王局都幫你隱瞞我,看來是小瞧你了。”
云郢知道這次來少不得聽她幾句冷嘲熱諷,這些年早已習慣了,他不亢不卑接下她的話“年紀漸長,遲早是要放權,又何必總想著束縛旁人。”
鄭思佩冷哼“別忘了,當初要不是云家出錢,你母親的病也不會治好,她也不可能活到你坐上云氏總裁位置的時候,也算是死得瞑目了。”
云郢這一生唯有兩個人不允許任何人隨意提起,如果說黎姿是他的軟肋,那母親就是他最不愿被人觸碰的柔軟。哪怕面前站的人是和他有血緣關系的奶奶,也不可以。
“所以這就是你叫我來的目的聽你訴說過往還是聽你談及我母親”
鄭思佩緊緊盯著他,恍惚間他被接回來時別扭生硬的叫她奶奶,似乎還近在眼前,轉眼間小狼長大了,開始知道和她叫板了。
“若不是你父親只有一女,你覺得云氏總裁的位置輪得到你嗎”
這樣的話云郢聽過不下百遍,起初他的內心還有波動,如今站在她面前聽著這些難聽至極的話已心如止水。
“既然如此,不如您早早培養新的接班人,或許您好好保養還能瞧見他繼承云氏位置的一天。”
反將一軍。
鄭思佩嗤笑“詩雅這孩子當得起云家孫媳婦的頭銜,至于你看上的那位早早給我打發了,不然”
“不然怎樣”云郢低垂的眉眼直勾勾看向她,眸底的肅殺之氣令人不寒而栗,“什么時候我的婚姻也輪得到你做主了”
鄭思佩惱了,一掌拍在圓桌上,她卻感覺不到掌心任何的痛意,迫人的視線直逼云郢“你若敢把那種女人帶進我云家,就別怪我不客氣”
云郢上前一步,站定在她面前,一字一句清楚道“聽著,她要是有任何問題,不管是不是你授意,我都算在你身上。”
鄭思佩縱橫商場多年,即便如今已退居高位,身邊也從未有人敢在她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出言放肆,抬手就要朝他的臉揮去。
云郢皺眉扣住她的手腕,掌心用力直到看見她眉心皺了下才愿意放開“好好照顧自己,不然婚禮那天我可不想請個病懨懨的人過去。”
鄭思佩陰著臉,刻薄的話也隨之而來“婚禮一個私生子還想要多盛大的婚禮嗎我告訴你,就算你到時候跪著求我去,我也不會去見證你的婚禮。”
私生子
眼前這人是他的奶奶。
從他被接回云家那天起,她的惡言,她的強勢,猶如枷鎖牢牢捆綁在他身上。
而她越是這樣,只會引起他強烈的反抗。
“那就別去,任由媒體報道,畢竟云氏于我而言可有可無,于您而言怕是會要了半條命。”
他不想在和她進行無謂的交流。婚他是結定了,人也是要定了。任何這次想要來阻擋他的人,都別怪他出手狠辣。
“今日你要是敢出這個門,我立刻安排人把她送到你找不到的地方。”
云郢并未轉身,微微側臉,眼睫垂下對她的話不甚在意“是嗎你大可以試試。”
話落,他闊步離開花房,背影中透出一抹堅定,好似不論誰來他都能應對。
鄭思佩沉著臉“得手了嗎”
男人從另一處走出來輕輕搖頭“派去的人都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