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過孤獨終老,想過另一半是溫柔的人,獨獨沒有想過會是一個自戀,嗓門大,不論你說什么她都沒在聽,而她說什么你必須要給回應的女人。
初次的相遇是在新學期的小測考場里,那時的我因為母親身體的緣故已向學校申請延遲一星期來報到,所幸校領導得知我家庭變故欣然同意了申請,或許正因如此,才讓我和她有了一段另類的初遇和認識。
在安頓好母親后,我前往安市一中報到,班主任是一位年紀約莫在35歲左右,見到面的瞬間他熱情拍拍我的肩,如從前老師一般無二的眼神,是欣慰也是贊許,這樣的眼神我已經屢見不鮮,疏離的回應了他的話,也得知一會兒他會帶我前往考場,并向我說明希望我參加考試的緣由,以一視同仁的借口讓我無言反駁,但那時我的內心只有一句話:考試已開始,再進考場也是允許的?
我站在考場門外看著他在講臺和另一位監考女老師熱情地解釋緣由,教室里正低頭答卷的同學皆抬起頭來看著我,面對我這位姍姍來遲的考生,他們除了疑惑還有想探聽八卦的意思。
我不太記得兩人在講臺上具體說了些什么,但我面對眾人打量的目光心里已隱隱煩躁,明明一句話解釋清楚的事情卻成了兩人敘舊的借口,在我看了眼腕表后耳邊的聒噪也終于停止,事情談妥允許我進入考場考試。
為了遵從考場規則我將所需用品從書包取出,末了將包放在講臺上,徑直朝后排唯一空閑的位置走去,只是我從沒想過校風嚴謹的安市一中也會有考場作弊的學生,我視若無睹反倒成了參與者,鞋尖不偏不倚將剛扔過來的紙團踢到了后排靠窗的另一個女生桌旁。
坐在后門蹺腿的監考老師余光瞥見異物從眼前一閃而過,根據監考多年的“嗅覺”他立時回頭精準看見滾落在桌腿旁的紙團,甚至沒有任何猶豫起身來到女生的桌旁,叩響她的桌子。
我站在那里一時進退兩難,甚至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監考老師打開紙團確認無誤后,厲聲詢問她。
而我本以為她會受到驚嚇卻沒想到她行若無事站起來同監考老師據理力爭。
我本不想解釋過多也不想參與這種無休止的事情中,便選擇了沉默。
是的,彼時的我從不喜歡在“解釋”這兩個字中過多糾纏,況且我也的確不知紙團原本是要丟給誰,對于無法確定的事我不會插手,畢竟誰又能知道是不是丟給她只是剛好扔偏了。
我記得她被叫出考場,一直到本場考試結束依舊沒有回來,她的試卷也在收卷老師隨身攜帶的紅筆中寫上了重重的兩個字: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