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壞事得逞的笑容。
她跟在身后非要拽著我衣袖的樣子。
她叉著腰警告那些背后議論我的學生的樣子……
一切明明都確確實實發生過,甚至左手還能感覺到她的溫度,但人卻消失不見了。
我曾問過班主任是否知道她去了哪兒。
得到的回復僅僅是:她轉學了。
無人知道轉到哪里。
她和所有人都斷了聯系。
包括玩的最要好的桑綿綿,也包括……我。
那時的我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到她,當面問清楚為什么一聲不響離開。即便如此我依舊沒發現自己迫切想要找到她,是因為我喜歡她。
六年的時間不短,對我來說更是每一日都在度日如年。看著她就在身邊卻沒辦法靠近,甚至沒有任何理由出現在她面前,盯著墻上的照片看著她每日在做什么成了習慣。有時候我在想,以我現在的地位,完全可以找人把她擄來,好好問問她當初離開到底是為了什么。
但我慫了,我無法想象面對她,我到底該以什么樣的姿態,是憤怒還是平常?
如果沒有她父親的事,或許我和她的重逢不知道還在到何時,因為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甚至不惜利用程燁,來達成和她在游輪的見面。
我知道這些年她的身邊不乏追求者,從別人口里聽到總是比親眼所見更容易接受,只是我沒想到自詡的冷靜在看到有人對她獻殷勤的瞬間,當即冷了臉甚至嚇壞了身旁正在陪酒談論生意的伙伴。比起六年前心里的怒火越來越強,我甚至覺得她的笑容變得刺眼。
聽到徐澤所做的事,我下意識的反應是不希望她出事,可見到她的瞬間,隱忍多年的情愫瞬間爆發,她在我的懷里,是我可以感受到體溫的存在,不再是面對一張照片,而是真實在我面前出現。
冷水淋在她的身上,我承認我有發泄的意思,我氣她的不告而別也氣她每次見了面視若無睹更氣她明明神志已經不清楚卻還喚了傅奕的名字,我本可以請來游輪的醫生來處理,但我當時腦子里的憤怒讓我無法冷靜思考,我只有一個想法:她完全屬于我。
抱著她回到床邊,我強壓躁動的身體,卻因她一句話徹底破防,她心里原來一直有我。那一刻我所有的冷靜被她的一句話攪亂的天翻地覆,接下來所有事情的發生似乎都在一瞬間水到渠成。
我選擇用我的方式愛她,強勢的自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她好,卻沒想過她從來都不是沒有思想的人,她的性格注定不會乖巧躲在我身后,可我不喜歡,我總覺得她越是不想依靠我越是想要逃離我。
我終于向她坦露所有的事情,比起自尊我更怕她離開我。
她說她需要時間考慮,我從主動化為被動,我甚至覺得自己牽起她的手都成了不尊重她,我想要她心甘情愿留在我身邊,我想要她不再是喜歡而是愛我,因為我早已愛上她。
我知道她有時在我面前耍小聰明不說實話,我也享受她絞盡腦汁圓謊呆萌的樣子,更喜歡她被我戳破謊言,干脆破罐子破摔揚言威脅我的樣子。
漸漸地,我仿佛懂了當年為什么面對她的熱烈,我總是滿不在乎,因為被愛的總是有恃無恐,而今,我感受到了當初的她是什么心情。位置的互換,也意味著我喪失了控制權,我由著她在我面前使小性子,也由著她在我面前趾高氣昂使喚我的姿態。
畢竟,比起這些,我更害怕我與她會再有一次分別的六年。
我習慣了睜開眼看見她的身影,習慣了耳邊是她的聲音,習慣了手機列表里她的名字,習慣了所有的習慣,改不了也不想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