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靠在了連鎖快餐店門前,陸菱熙點了份司臨最喜歡的套餐,抱著紙袋又回到車上,就像是上次去他家做客那樣,車子在經過繁華路段后,便向西區的富人們居住的莊園緩緩行駛著,兩旁也都是些高大的樹木,這樣的景色的確很靜謐又美麗,可看一會兒,就有些倦了。
陸菱熙轉頭,“聞卿,你和司臨關系真好。”
“其實也沒有,只是我們從小一起玩到大。”
“司臨小時候也是這樣子的嗎”
“嗯,差不多。”
車子轉彎,入目便是司臨家門口那被花朵簇擁著的噴泉,“嘩啦啦”的水聲隨著車子靠近也越來越近,在這樣像是城堡似的房子里,平時居然只有司臨一個人,不由得讓陸菱熙替她覺得寂寞。
停下后,司機起身為陸菱熙打開車門,她提著紙袋,發現車內的聞卿不為所動,聞卿溫和地笑著說,“這是你和司臨獨處的時間,我讓叔叔送我去楚陽那里,等會兒如果你在司臨這里玩膩了,就來楚陽家吧。”
“欸”她困惑。
不過眼下這個問題并不重要了。
陸菱熙在管家的帶領下,走到了別墅二樓的房間內。
司臨正躺在床上,盡管臉色有些蒼白,仍不掩清雋和帥氣,碎發下的眼睛輕垂,在一旁的私人醫生正在耐心的聽著他心臟跳動的情況,似乎是捕捉到少年心臟的異常,醫生的眉頭也皺起。
“少爺手術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不想做手術。”
“你現在的情況很差,光是靠吃藥已經沒辦法減緩你的狀態,再說,院長和教授只有你一個孩子,現在的心臟手術也很成熟,只要做完手術,你就會像其他人一樣健康的。”
司臨冷笑了聲。
他黝黑的瞳眸色澤深沉,修長的手指緩緩地扣上了襯衫。
少年單薄又有些病態蒼白的膚色,在房間燈光下反而顯得有幾分可憐了。
“你忘了,這個手術的成功率只有14。”司臨冷聲說道。
已經來不及了。
管家看向了微微張唇的陸菱熙。
明明少爺不想把這件事告訴她,可是因為自己的失誤
不,他還是有些私心的。
他知道自己家的少爺很聽陸菱熙的話,希望她也能勸一勸司臨,讓他能夠盡快做手術。
司臨的父母只有他一個孩子,從小就很寵他,再加上他媽媽身體也并不是那么的好,基本這輩子也只會會有他一個孩子了,司臨的父母,祖父祖母也因為這件事,幾乎縱容他的一切要求。
本來,他的身體就相較于同齡人來說偏病弱了些,原本父母以為,只要靠著現在精密的儀器和特效藥就能讓他維持著最普通的狀態,等他再恢復一些,再去做手術。
可今年開始,司臨的身體狀況不斷下滑,普通的藥劑已經無法讓他像正常的高中生一樣去上學,交際,眼看著他只有兩條路可走。
要不就是二十四小時待在重癥病房里靠儀器續命,要不然就能冒著風險做心臟手術。
手術成功的概率實在太低了。
饒是司臨的父母是圣州首屈一指的醫學專家,他們也跟國際上的那些專攻心臟手術的專家們熟識,但最擁有最頂級技術的醫生也只能把手術成功率提高到20。
也就意味著,司臨想要從手術臺上活著下來,希望渺茫。
父母還沒有放棄。
他們鼓勵司臨接受手術,不管怎么樣,總要比他身體持續惡化下去強得多,更何況他們家有財力,有人脈,想要把全球最頂尖的那些教授叫過來為他做手術并非難事。
司臨仍舊是默默地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