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菱熙緊緊地抓住司臨的手,已經顧不上濃密的雨點落在她的身上,她另一只手遲疑著撫摸著司臨的臉:“司臨……?司臨,你醒醒,你不要嚇我好嗎?”
就像是所有狗血故事的發展一樣,當一切都走向無可控制的那刻,本應出現的人才姍姍來遲。
聞卿撈起自己的裙擺,看著眼前的這幕,她環視了周遭,才帶著惱怒出聲:“還愣著干什么?”
游輪上的工作人員和醫生這才如臨大敵。
有人拉開了陸菱熙,有人則是將早已失去意識的司臨帶回房間進行緊急救治,陸菱熙在雨幕中瑟瑟發抖,她甚至聽不到身旁的聲響,遲疑著看向自己的手,十幾分鐘前發生的一切就好像做夢。
“司臨出事了?”楚陽看著站在雨中的她,皺緊眉頭,幾乎是以強硬的姿態把陸菱熙抱回了客房內,他擔憂的看著少女,少女淺色的眼瞳仿佛失去了全部神采,呆呆地坐在床上。
聞卿抱著肩:“快點讓他們把船開回去,司臨的情況很嚴重,需要馬上進手術室。”
“可是……”楚陽還未出聲,已然被聞卿打斷。
“你想要司臨再也醒不過來嗎?”聞卿少見的表現出了強勢,她不容分說的逼近楚陽:“如果他死掉了,你最好做好被他父母問責的打算。”
聞卿在幾人中是年齡最大的。
雖然他們幾人的關系看起來處于親密與互不說話中最微妙的那條界限內,但彼此也都心知肚明,其實從高中到現在他們不管是父母間的關系也好,還是作為朋友的默契,早已是密不可分的團體。
楚陽一雙桃花眼輕揚,俊美面容上絲毫不見笑意:“嗯,我知道了。”
他目光一轉,又落到陸菱熙身上。
“她呢……?”
“聽船員說,是因為中學被你欺負過的兩個學生渾水摸魚到了游輪上,假扮成了兼職的服務生,他們的本意只是想報復下她,沒有想把她撞到海里的打算。”邢望冷冷地輕嗤了聲。
聞露皺起了眉頭,“楚陽,今天的事情都是因你而起,你也該好好反省了吧?”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只是最應該在這時候做出點情緒反應的少女卻始終坐在那里,她不說話,眼淚卻流的極兇,鼻子和眼角已經通紅。
邢望看她這幅模樣,無比心疼。
他走過去,半蹲在陸菱熙面前:“別哭了,司臨不會出事的。”
這樣壓抑的氣氛直至游輪緊急回到碼頭,他們統統來到了司臨家下屬的頂級私立醫院內,自打戴著氧氣面罩的少年被送入,大門上方的燈便已默默地閃爍著紅色,隔著巨大玻璃窗,陸菱熙手撐在玻璃上,默默地看向下方正在進行急救的少年。
外套上那朵淺粉色的玫瑰,沉默的落在了地板上。
他的臉色蒼白,毫無生機,一旁的儀器也冷冰冰的記錄著他的心跳情況,幾乎已經是一條直線,偶爾才會越出點波瀾。
“阿姨。”
“司夫人。”
……
陸菱熙聽到了身旁的少年們不約而同地朝門口那里出現的女人打招呼,陸菱熙轉過頭,僅一眼,她就知道這個從氣質到容貌都無可挑剔的成熟美人是司臨的媽媽。
她穿著白色的絲綢薄紗上衣,紅色的魚尾裙,長發垂腰,裝扮顯得有幾分柔弱,可整個人莫名有種盛氣凌人的強勢氣場,陸菱熙眼看著她走到了自己身旁,那好看的細眉輕蹙,和司臨有六七分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