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莫怕,有五叔在,誰敢打你主意我跟誰急”
楊若晴沒有啃聲,感激的看了一眼楊華洲,轉身進了楊華中和孫氏的廂房。
“我老五,你那腦子被門縫夾了吧你瞅瞅她那傻樣,鞋子都穿反了,你跟一個傻子磨嘰那么多,她聽得懂也領受不了你的爛好心”楊華安在一旁冷笑著嘲諷楊華洲。
也不怪楊華安這樣,打從剛才瞥了一眼奔過來的楊若晴,素來有點潔癖的楊華安立刻捂著口鼻把頭轉向了一邊。
他只聽到了楊華洲對她的那番話,卻沒有看到楊若晴那感激的眼神。
楊華洲冷冷瞥了一眼楊華安,重重哼了一聲,“狗咬耗子多管閑事”
“誒,你子咋話的呢我是你大哥,長兄為父,信不信我揍你”
“來呀來呀,我怕你”楊華洲當真擼起了袖管就要跟楊華安開干,被從東廂房門口出來的老楊頭喝了一聲“鬧騰個啥大早上的不去下地收稻谷,這場秋雨下來,稻谷發了霉,全給老子喝西北風去”
楊華洲又是冷哼了一聲,轉身撿起丟在一旁的鐮刀和扁擔,頭也不回的朝著前院走去。
后面,楊華安朝老楊頭賠著笑臉,解釋道“我是聽到三弟醒了,就急吼吼的過來瞅瞅,卻趕上老五在這頂撞咱娘,就拎了五子到院子里來訓了他幾句,他還死不認錯,真是拿他沒法子”
老楊頭一張老臉拉得很長,冷冷看了一眼身旁還在那告御狀的楊華安,不耐煩的道“我長著耳朵和眼睛,你該干啥干啥去,別跟這添亂”
楊華安鬧了個大紅臉,抱起地上用稻草編好用來捆稻谷的繩索,拖著有些發胖的身軀悻悻離去。
老楊頭一雙深黯的目光望著對面還在吵鬧的西廂房,黝黑的臉膛上,一臉的陰沉,雙手背在身后也往西廂房這邊來了。
西廂房這邊,楊若晴剛進屋,撲鼻而來的就是一股濃郁刺鼻的藥味,接著便瞧見床前的地面上,一只藥碗摔了個七八瓣兒,黃黑色的藥汁潑了一地。
譚氏蹬著著那雙外八字步的腳,正站在那一灘藥汁外面,一只手拍著大腿,一只手指著床的方向,尖著嗓子罵“二十文錢一副的藥,一大家子牙齒縫里摳下來的救命錢啊,就是讓你這樣糟蹋的沒良心的東西,為了個傻閨女,頂撞你老娘,不孝的畜生啊,你要打雷劈喲”
楊若晴順著譚氏手指指著的方向瞧過去,只見楊華中躺在床上,一只手死死拍打著床沿,發出嘭嘭嘭的悶響。另一只打著繃帶的手僵硬的掛在胸前,他一張臉憋成了醬紫色,一雙眼睛里布滿了血絲,蒼白無血的唇顫抖著,好幾次都想要話,奈何譚氏的連珠炮實在威力太大,剛從重創中蘇醒過來的楊華中,根本就找不到出聲的機會
孫氏站在床邊,一邊哭一邊拿著手里的抹布去擦拭那些灑在床邊的藥汁污物,楊若晴眼尖的看到孫氏的半邊臉,全都紅腫了,上面還有清晰的五根手指印。頭發亂糟糟的,鬢角的地方還被扯掉了一縷,露出一塊銅錢大的鮮紅頭皮來
楊若晴的手握緊了拳頭,胸腔內頓時被一股狂暴的怒氣和戾氣充斥著。恨不得撲上去將這個討厭的老太一頓痛扁,突然,她眼珠兒微微一轉,咧開嘴嘿嘿笑了起來。
“嘿嘿碗碗過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