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也腳步頓住了,拉著許樂言的手有些收緊,她站著沒動。
“真的是你。”徐薇嘴角帶著嘲諷的笑“你害得傅悅高考發揮失常,居然還有臉來這兒上大學。”
說完又轉頭看寧也邊上的許樂言“喲,還交上新朋友了”
寧也沒出聲。
徐薇是傅悅的高中同學,兩人的感情很好。
徐薇說“也是,這里沒人知道你媽媽是得了艾滋的,你是小三的女兒,當然能交上新朋友。”
寧也腦子里有些嗡嗡的,她松開了許樂言的手。
許樂言也愣了好一會兒。
寧也就說“我沒有艾滋,你不用擔心,你先走吧。”
許樂言想說什么,沒說出來,說實話,沒有人會在聽到這個的時候,心里會真的一點都不害怕。
她說“那我先走了。”
寧也點了點頭,說“好。”
徐薇說“怎么怕人聽見啊敢做還怕別人聽見”
寧也說“我不怕。”
徐薇眉目微微冷了下來,然后她就笑了,開口道“你說,如果大學的人也知道你是個什么貨色,會是什么感受”
寧也在學校的時候,怕的就不是舒沂,也不是學校的校園暴力,怕的是傅家,怕的是傅老爺子。
而且徐薇要說什么,寧也就算想阻止,也是阻止不了的。
人言可畏當然可怕,被人孤立,當然也是難受的。
可是它要來,寧也也沒有辦法。
寧也說“隨你。”
徐薇就是覺得替傅悅不值,傅悅成績那么好,會跳舞,會拉小提琴,會彈鋼琴,是天邊的星星,沒人會覺得她的成績會連一本都夠不上,最后還要靠家里替她擺平。
成績出來的那天,她哭了那么久。
徐薇都替她難受了好久。
徐薇說“你等著。”
徐薇走后,寧也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轉身往食堂走過去,她剛來學校,學校的人也不認識,就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的。
下午的時候,她朝著輔導員請了假,去了一趟檢測中心。
這是她第二次來這種地方了,心里還是會害怕,就連她自己,也不敢和這里的人,有肢體接觸。
沒有人會不害怕的。
寧也坐在一邊,等了很久,才輪到自己,她抽了血,做了檢查。
但是也要一個星期才能出結果。
寧也后來就沒再回教室。
坐車回學校的時候,寧也接到了陳芮的電話。
陳芮考試得不錯,進了一個二本學校,學的是建筑學。
陳芮問“你的官司打完了嗎”
寧也“嗯”了一聲,說“前幾天打完的,勝訴了,我不用坐牢。”
陳芮松了一口氣,問“那你以后怎么辦”
“我現在在上學。”寧也說“昨天剛進的學校。”
“在哪里上學”
寧也報了一個名字,是一個二本的醫科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