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身影是個中年,一身灰色的長袍,一張極為普通的面孔,最引人注目的是其眉心,那里存在一個五角形圖案,此圖案如今正散出幽芒,四周月光都被影響,出現扭曲。
更有強烈的壓迫感隨之而來,許青呼吸微微急促,右手握住的鐵簽更用力,左手也不漏痕跡的抓了一把毒散。
對方出現的太詭異,且給他的感覺,遠遠超越了前幾日所看小女孩的哥哥。
尤其是對方的目光,讓他全身所有的血肉在這一刻都顫粟起來,仿佛在對著自己吶喊,告訴他,眼前之人,極其危險
這讓許青的警惕達到了極致,而血肉的顫粟也不僅僅只是危險的信號,同時也在告知他,身體已經準備好了接下來的一切行動。
對于自身在住處內會遭遇的危險,許青在腦海中早就模擬了數次,而能讓野狗不叫,且自己沒有半點察覺的,是他模擬里最兇險的情況。
此刻眼睛瞇起,許青身體
嘗試慢慢后退。
“我沒惡意。”看著眼前這個化作了狼崽一樣,隨時可以暴起的小孩,仆從笑了笑。
看了眼許青身后墻壁上的洞,他能想到,這應該就是小孩為了防止在居所內遭遇危險,從而準備的后路。
“能早早有如此準備,且遇到突變也并沒有驚慌失措,而是伺機反抗,難怪七爺對此子看重。”
仆從腦海浮現許青割斷馬四脖子以及殺了胖山的一幕,眼中露出欣賞,抬手拿出一枚白色的令牌,向著許青扔去。
許青沒接,剎那躍起,身體驀然倒退的同時,一把毒散也猛地扔出,更是在毒散內還有兩把帶著寒芒的匕首,向著仆從那里呼嘯而去。
但下一瞬,許青眼睛猛地睜大,他看到自己的匕首,穿透了灰炮人的身體,釘在了其身后的墻壁上,可對方就好似不存在實體一樣,沒有絲毫變化。
而毒散也是這般,從其身體上穿透,灑落一地。
這一幕,使許青的神經瞬間緊繃,呼吸一頓正要繼續后退。
就在這時,灰袍人笑了,身影在許青的目中,慢慢的消失。
先是雙腿,后是身軀,直至頭顱也要消散時,他的聲音回蕩。
“小孩,有人讓我送你這塊令牌,它是七血瞳的入門資格,背面的地圖里,任何一個分城,你持令牌過去,都可無償傳送到山門一次。”
在話語傳出后,仆從的身影徹底消失,就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看著這一切,站在那里的許青,沉默了很久。
他感受到了對方的詭異,也體會到了弱小的無奈。
直至半晌后,許青默默的走過去,將自己的匕首拔出,低頭看向地面的令牌。
白色的令牌,正面朝上,雕刻著復雜的花紋,月光下似在反光,充滿了一種古樸之意。
許青沉吟,帶著手套將其小心的撿起查看。
令牌背面是一副地圖,上面密密麻麻有數百個凸點,標注著一個又一個城池。
“七血瞳”許青喃喃。
從雷隊那里他聽過七血瞳,也知曉這是南凰洲幾個巨大的狠辣勢力之一,每年想要拜入其宗的人,數之不盡。
但七血瞳的入門很是嚴格,不是隨便過去就可以的,需要入門令牌才行,可這令牌的發放,極為少見。
許青不知自己為何會收到,也不認識那灰炮人,更不知曉令牌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