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哀嚎之音凄厲回旋。
但……在此刻,卻成了空空。
觸不到對手,染不上因果。
好似在孤獨的天地里,一個人的吶喊,只有余音回蕩。
他的雷霆權柄,也只能在身邊咆哮,所化雷海傾瀉,也依舊沒有半點意義。
即便是束令述真,質問眼前之人,但卻得不到絲毫答案,仿佛所問之人,不在世間。
于是仙洪也被牽引,極光也都落下,可能被牽引的終究是表象,能落下也大都是幻想。
對于不具備憲的修士而言,這一切都可稱犀利,但對擁有憲的修士來說,也只是一場鏡花水月的木偶戲。
所以,鏡中花,映不出許青。
所以,解開自身封印神靈的陣法,顯出神靈的右手,也是徒勞。
那曾經看起來恐怖,粗糙且紫紅,長滿觸手與眼睛的神之手,終究只是斷手,蘊含的神權也不是神格。
故不再猙獰。
異質與呢喃,也失去了詭異。
徒留苦澀。
一切的努力,所有的爆發,哪怕燃燒生命,也還是打不到許青半點。
他能模糊的‘見’,卻無法碰觸。
這就是道。
就如同畫里的人,如何的跳起,如何的憤怒,如何的出手,但怎么也都打不到畫外的存在。
終究是……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
只能一次又一次,周而復始,不斷地嘗試,不斷地努力,不斷地爆發。
想要破開面前的‘畫’,想要轟開前方的無形。
終……不得出,不得成。
最后,留下了口中的苦澀,在力竭中回到了原點,于山谷內抬頭,看著天幕上模糊的輪廓,默默發呆。
許久……李夢土閉上了眼。
當他再次睜開時,將苦澀咽下,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平復下來。
“見笑,方才失態了。”
“無妨。”許青平靜開口。
從始至終,他都沒出手,此刻也深層次的明白,憲在某種程度,其實也可看成是一種資格。
走出畫外的資格。
“今日道爭,至此結束。”短暫的沉默后,李夢土坦然。
“我這一生,在不同的境界,遇到過不同的道爭對手,每一次我勝利后,都會問對方是否有遺愿,我會去將其完成。”
“你可不必與我一樣,但我的確有兩個遺愿。”
沒有在意許青會不會有答復,李夢土自顧自的繼續說了下去。
“一個是青陽道人,就是方才與我交手的那一位,他青陽一脈與我李家有多世之仇,李家歷史上有一次險些被滅族之危,就是青陽一脈所為。”
“故而多年來,我一直在尋找青陽余孽,如今找到,但可惜……被他逃掉了。”
“若有可能,請幫我將其斬殺。”
說著,李夢土坐了下來,取出一壺酒,喝了一口,繼續傳出話語。
“第二個遺愿,是幫我去一個地方。”
“那是一個秘境。”
“傳說中,第五星環的仙主,應該是十二位,并非如今的十一尊,因為當年第五星環在修士初建之時,列位第一的仙主,不知什么緣故,選擇了叛道。”
“此仙主,名極光,曾被稱之為極光仙主。”
“據說第五星環的極光,也是與他相關,當年這位仙主叛道,被仙尊親自鎮殺,于是靈落大地,憲成極光。”
“而其落靈之地,名仙隕,就在我西部疆土內。”
“那里不定期漲靈潮,吐出秘鑰,散在西部,當秘鑰的數量累積到四十九枚時,就會漲潮至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