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用手指沾了剛剛柏哥兒咬破舌尖嘴角的血,在柏哥兒額頭上的紅腫涂抹一下,再把白頭繩也給抹上一些,低聲開始說了一番。
婉娘越聽眼睛瞪的越大,隨后遲疑,“這樣行嗎”
焦昀“娘,你只要按照我說的肯定行,他們錢家都欺負到門上了,這次不給個教訓,以后柏哥兒無論怎樣,他們都不會放棄。再說,這叫敲山震虎,萬一別家也有這個心思,趁早打消,你們配合演戲就行。”
婉娘咬牙,“好,那娘去喊人,你等著”
焦昀應了,看著婉娘走了,他則是看向眼圈紅紅的柏哥兒,“等下你什么也不用做,看我給你報仇”
錢大寶再厲害卻也是孫子輩,要看錢孫氏的臉色過活,他讓錢孫氏這次大出血,錢大寶作為讓錢孫氏賠了這筆錢的罪魁禍首,以后能討得了好日子不要太難過了。
果然,焦昀沒等多久,錢孫氏帶著錢大寶他們耀武揚威過來了,大概想鬧大最后再賣個好順便提出收養柏哥兒,所以她這次干脆是帶著范里正還有幾個鄰居過來的。
本來這個點鄰居就不想來,可錢孫氏直接咣當咣當敲著門哭天抹淚的只能硬著頭皮來了,范里正頭疼不已,“錢家的,你這大晚上還能不能讓人清凈了”
錢孫氏立刻把錢大寶他們三個往前推了推,“里正啊,你可要給我們家大寶二寶三寶做主啊,我老婆子沒什么,可我們做好事卻不能反而讓人欺負了啊。這不是同情柏哥兒那孩子如今傻了想讓錢大寶給送兩個饅頭過來,結果,那焦家的沒良心啊不僅把人給打了,還把饅頭給扔了,還說我們錢家不安好心,這簡直之前的確是我們錢家不對,可這柏哥兒怎么就成了焦家的了我們相鄰還不能幫忙了”
這話就有點誅心,本來今個兒靈堂什么的都是村里人在幫忙。
焦昀遠遠就瞧見了,他干脆站起身,站在門口,天色本來就按,他幽幽瞅著外頭,門也沒關,丑姑家房子小,一眼就能看到他。
焦昀就那么站在那,直勾勾不說話,有點滲人。
范里正幾個相鄰和錢孫氏被這焦昀嚇得一激靈,可很快錢孫氏就回神,剛要嚎啕上說焦婉娘母子的不是,就聽到焦昀幽幽道“錢家的阿婆,你在丑姑嬸嬸還躺在這里尸骨未寒時就開始惦記人家房子欺負人家小的,讓錢大寶他們帶人把好好的柏哥兒給打個半死,結果現在還惡人先告狀”
范里正本來不想摻和這事,打算走一趟就算了,可這一聽,一愣,清醒了“啥柏哥兒被打個半死這是怎么回事”
焦昀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眼,“里正伯伯,你進來自己看吧。”
錢孫氏就要嚎,被范里正瞪了眼,憋在嗓子里。
范里正和幾個相鄰趕緊過來,就幾步路,很快到了門檻,往里一看,就看本來走之前收拾的好好的靈堂亂糟糟的,蒲團還扔在一邊,而角落的土炕上,柏哥兒躺在那里。
等范里正進來,才借著光看到焦昀身上灰撲撲亂糟糟的,衣服也被扯得不成形狀。
之前因為暗倒是沒看清,他回頭又狠狠瞪了錢孫氏一眼。
錢孫氏皺著眉,偷偷掐了一把錢大寶,他不是說焦昀那小雜種欺負他們打了他們嗎還有那個柏哥兒要咬死他
范里正很快走到土炕,結果探頭一看,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只見躺在那里的柏哥兒,早先他們還去見過,焦家母子把孩子帶的很好,身上干干凈凈的,可這時候不僅沾滿了灰塵,額頭上更是腫起來,還帶著干得血,甚至連白頭繩上都沾上了。
一旁就是人家娘的棺材,結果,這頭七還沒過呢,就欺負到流血半死,還惡人先告狀說人欺負人
“錢家的這就是你說的他們欺負你家大寶二寶三寶這話你怎么說得出口要不要良心”范里正動了怒,這可是陶先生特意交代過看護的柏哥兒,結果這一沒看到就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