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板說服孫真兒,孫真兒一開始不愿,可邱員外當時雖然年紀比孫老板還大十來歲,可身為昌陽縣首富,他別的沒有,鋪子良田莊子金銀多得是,半個月金銀攻勢加上綾羅綢緞,孫真兒就心甘情愿嫁了。
而隨著孫真兒嫁入邱府,幾年間成為邱員外最受寵的妾室,孫家也水漲船高,甚至因為邱員外親自出面說當時只是誤會,漸漸的時間長了,百姓們忘了孫家做過的事,孫氏酒樓生意漸漸好了起來,雖然不如以前,但加上邱員外給的鋪子開了別的生意,反而比以前更加興旺。
因為孫真兒沒孩子,邱員外雖然子嗣不少,但到了這個年紀也無法生育,對孫真兒倒是愧疚,于是在孫真兒時不時把胞弟接到身邊住幾日,邱員外對這個名義上的“小舅子”也漸漸上心。
這不,孫老板上門尋個由頭一說,邱員外到底還是來了。
孫少爺坐在末位,他是最先看到焦昀的,把頭朝一旁偏了偏,一改往日作威作福跋扈的模樣,老老實實的,讓焦昀想說他跟葛石的案子沒關系都不行。
焦昀幾人上前,對邱員外倒是規規矩矩喚了聲,畢竟是比侯大人輩分還大的,加上邱員外不管別的方面如何,他受昌陽縣百姓尊敬是真,焦昀他們也愿給這個面子。
“邱員外,這次我們幾個來孫府,是有些事想詢問孫少爺。”焦昀出聲,先禮后兵,既然沒打算得罪邱員外,這個禮至少這時候要做足。
邱員外接過孫老爺遞過去的茶水喝了口“問吧。”只是頓了頓,抬眼,“老夫時常見你們侯大人,也曉得拿人需要證據。問可以,但是要帶人走,先把證據奉上。”
焦昀挑眉“這是自然。”不過,他怕是要失望了,即使沒證據,今個兒孫家業也得跟心甘情愿跟他走。
邱員外這才滿意,讓焦昀他們自便。
孫家業不甘愿起身,拱手行禮“幾位官爺,不知要問草民何事”
焦昀裝,繼續裝“也沒什么,只是想問孫少爺,你五月初三當天都在做什么跟何人在一起,可有人證以及,當天你可曾見過葛石”
孫家業裝傻“初三啊,我當天都在家里睡覺,哪兒都沒去,至于跟別人在一起,當然沒有,至于人證我府里的下人都見過我,至于葛石他是誰我不認識。”
焦昀也沒拆穿他,繼續問“孫少爺確定當天一整日都沒出過府”
孫家業隨口道“自然。我那天身體不舒服,沒出過去。”
“是嗎可當天下午接近傍晚時,有人曾在賭坊見你出現過,甚至還輸了一百兩紋銀,順便因為手頭沒帶過多銀錢,借了賭坊一百兩,全部賭輸。或者,孫少爺需要我們衙門的人去賭坊詢問一番,對一下賬”焦昀的話讓孫老爺臉色一沉,可當著邱員外的面到底沒吭聲。
這混賬竟然瞞著這么重要的事
孫家業臉色微變,偷瞧一眼孫老爺,哆嗦一下“就、就算是怎么樣我一時間忘了,誰記得清那大概就是、是去過吧,怎么,我還不能賭錢不成”
焦昀拖長聲音“是能。不過,當時你去的那家賭坊剛好挨著發現葛石尸體不遠處的燈河,而葛石剛好死在天黑后一個時辰內,那么,孫少爺能說一說之后一個時辰你去了何處可有何人給你作證”
孫家業額頭上有冷汗往外冒“我、我不認識葛石,那晚的事我記不太清楚了。”
“是嗎那我再提醒孫少爺一句,初二晚上你在思雨樓見過他,當時他不小心撞到你,你抬起凳子要砸他,當時他說了一句話后,你突然放過他了,那么我想知道,他當時與孫少爺說了什么”焦昀話鋒一轉,突然出聲,讓孫家業往后猛退一步,臉色微白。
“我、我不知道你說什么”他求救看向孫真兒“姐”
孫真兒站起身,杏眼微瞪“你們衙門就這么辦事的你這是在嚇唬人嗎”
焦昀面無表情“我可沒嚇唬他,我這是例行詢問,還是說,就是因為這句話讓孫少爺心存歹心而動了殺念當晚賭輸后心煩意亂無意間看到葛石單獨一人,加上天黑,就”
“夠了。”邱員外這時終于開口,“焦小兄弟,聽說你與聶秀才自小一起長大關系也好。老夫給山長給聶秀才面子就不多什么,只是你不過一個仵作郎,縣衙何時需要一個仵作郎來詢問”
焦昀笑笑“邱員外說得極是,既然我不能,那衙門的人自然能行吧”他也不惱,畢竟仵作郎的確不需要做這些,但是也不是不能,畢竟都是衙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