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能從焦昀口中得到一二他想知道的,可誰知那家伙嘴嚴得狠,反而差點他被套了話。
孫家業低著頭咬著牙,暫時只能咬死了他跟葛石的死無關,他當時帶過去的兩個人都是家生子,他們孫家掌握著他們的賣身契,若是敢說出來,保證讓他們沒活路走。
諒他們也不敢多嘴。
可目前的情況是,萬一焦昀真的知道他的秘密,到時候說給姐夫聽,到時候
都怪他一時鬼迷心竅。
那時候本來是聽說姐夫又看上一個妾室,還下了聘,姐姐很是不高興,他就想去瞧瞧到底是哪個狐貍精勾引姐夫,結果,等到了地方偷摸看一眼就收不回視線。
后來更是
一來二去,那小娘子被他花言巧語給蒙混,還真以為自己會娶她。
本來這事就是瞞著他姐,誰知就在他想方設法想補救時,卻不小心被葛石撞見他從那小娘子家里出來,還跟蹤幾日,竟是被那小子拿捏住把柄不說,還仗著這個威脅他讓他給他點銀錢花花。
那天晚上在思雨樓跟對方對上,對方竟敢當眾說了,幸虧無人聽到。
可饒是如此,瞧著當時葛石的醉態,他怕極了對方有朝一日會口無遮攔。
第二天他心里有氣去賭了錢,結果竟然輸了不說,更是剛出來晦氣得有碰到葛石。
不過他像是被人打了,窩在一處昏迷著跟死狗一樣,他讓人去打聽,得知他被思雨樓的打手給揍了,又專門詢問一整日沒見過葛石,他就動了殺心,打算嫁禍給思雨樓。
可誰知還是沖動了,回來才意識到萬一追查到他頭上,他一慌,事情就成了如今這局面。
侯大人在孫家業待得心態快崩時才升堂,只是詢問幾句,以他沒辦法證明當時案發時沒在始發地為由,理應收押,但是念在又沒別的證據,讓他暫時留在縣衙后院的客房。
孫家業想走,可他被侯大人一聲驚堂木一拍,一哆嗦,就同意了。
孫家沒來人,他心里沒底,這一整天戰戰兢兢的,也沒睡好,所以等半夜突然驚醒時,他立刻坐起身,打了個寒顫。
窗欞忽閃忽閃的,竟是忘記關了。
他本不想關,可夜里太涼了,這縣衙太不靠譜,竟然給他的是個不擋事的被子,他冷得去關窗。
結果,等剛要關,外頭突然有一道影子閃過,孫家業一哆嗦,徹底醒了那、那什么玩意兒
他定睛仔細瞧瞧,發現遠處似乎有道白影一晃,等再一看,又沒了。
孫家業打著擺子,咣當一下把窗欞給合上。
房間靜下來,他哆嗦著手去用火折子點燈,結果根本沒找到油燈,房間里黑通通的,他趕緊躺到床榻上,躲在床角,可這時房梁上突然開始滴答滴答滴著什么。
在黑夜里特別靜。
孫家業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他睜著驚恐的眼,慢慢望著去看,就看到房梁上不知何時掛著一個東西,擺過來再擺過去,而水珠就是從對方身上滴落下來。
孫家業尖叫一聲就開始往外跑,結果到了外面,到處就像是有霧一樣根本看不清楚,他從客房的一頭開始拍著,可都空著,整個縣衙竟是一個人都沒有。
孫家業嚇傻了,他踉蹌著跑出一個空房間,回頭往來時的回廊一看,就看到那道身影朝他拖著濕漉漉的腳步往他這邊走著,每走一步,都是一個濕腳印。
“孫少爺我死的好慘啊水里好冷”陰森森的嗓音像是隔著一層什么傳來,嚇得孫家業差點兩眼一翻沒厥過去。
是、是葛石
孫家業嚇死了“你滾開滾開別來找我啊啊啊”
腳步走得很慢,四周的霧氣也越來越彌漫,仿佛要把孫家業整個給籠罩其中,他嚇得一臉的淚,“嗚嗚嗚,都怪你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我怎么會殺了你都怪你看到我跟敏姐兒的事如果不是你威脅我要告訴姐夫,我太害怕了都是你都是你咎由自取”
“我死的好慘啊,你還我命來”滴答滴答的聲音繼續著,“閻王爺說我橫死不肯收我只要你把你做過的事說出來閻王爺信了我,我就饒了你否則”聲音陰森恐怖起來,“那你跟我一起下地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