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到了巷子深處,只有頭頂上方有微弱的月光照下來,焦昀直接一把把人給推到墻上,微仰著頭,明明低了半個頭,氣勢卻是不輸“你什么意思啊”
聶柏昶垂著眼沒說話。焦昀卻沒放過他,手臂抬起,掌心攏在他的脖頸往下一拉,逼近時,聲音壓得又低又曖昧“怎么醋了”
他說話的語調最后轉了一下,輕飄飄的,得意又嘲諷,焦昀心里苦,他這是演得渣少爺,可別演得太像嚇壞聶小柏。
可戲都演了,不能白演,“不說話當初是誰說的啊,說只要我答應跟你好,你不限制我的自由的嗯如今怎么著我喝個花酒都不行我碰那些姑娘了還是我親她們了
不過是聽個曲兒看個舞兒,你瞧瞧你剛剛,干嘛呢摔杯子給誰看嚇唬我呢我告訴你,我是跟你一起長大,我是對你有感情,可以后咱們不可能我可是云家的獨苗苗,別說我爹答應,你爹能答應嗎
再說了,我又不是不喜歡女子,是那些小姑娘不軟不香嗎我要整天對著你這臭男人不過誰讓我們是打小的感情呢你歡喜我,我也承認了,也沒讓你離我遠遠的,你還想怎么樣”
聶柏昶腦子里嗡嗡的,他所有的注意力幾乎都在焦昀貼著他后頸的肌膚上,仿佛能從對方掌心的溫度一直蔓延開,他張張嘴,只能看到焦昀近在咫尺在說著什么,那些話完全沒過耳。
焦昀看聶柏昶沒回,心想不會真演得太渣嚇到了吧他干脆直接拉著他往下一帶,把小少爺的打一棍再給顆甜棗的渣屬性演得淋漓盡致,上前摸了摸他的臉,指腹輕輕滑過“好了,我們竹馬竹馬一起長大的,我也挺歡喜你的,畢竟你長得這么好看,我就是不歡喜你管著我而已。你乖一點,好不好”
聶柏昶依然沒說話,焦昀速戰速決,抬起手擋住,另一邊剛好是墻角,側過臉錯位像是親了他一下,這才把人直接松開。
而聶柏昶終于有了動靜,他的身體僵硬,怔怔看著他,又迅速低下頭,慢慢抬起手擋住眼。
焦昀暗叫對對對就這反應,既難過又舍不得,明明渣得不是人卻又舍不得離開。
焦昀上前抱住他,繼續聞聲哄著“好了,我最歡喜的還是你,我們一起長大,這么多年的感情,那些都不重要,不過是逢場作戲,只有你才是我放在心尖尖上的。以后別亂吃醋了嗯”
大概算著時辰差不多,聶柏昶垂著眼,啞著嗓子輕“嗯”了聲。
焦昀差點被聶柏昶的演技折服,這聲音一聽就到位。
他牽著人往外走,邊走邊壓低聲音說些情話,只是等到了快出巷子時,又把聶柏昶的手松開了,整整衣襟,打開折扇走出巷子,端得又是風流俊朗的小公子。
而跟在他身后的聶柏昶這時抬眼,落在小公子身上,苦澀又帶著復雜的感情。
聶柏昶在巷子里時,真的以為他打算親下來,他當時腦子都木了,明明知道是假的,對方不會真的親,可那一刻,他說不清自己期待更多還是苦澀更多。
他那時之所以答應演戲,一則是不舍得他與旁人演“情人”;二則,就是知道也許只有“演戲”他才能偶爾表露出真實的情緒,真假難辨,真正能當著外人的面表達真實的心情。
焦昀與聶柏昶今晚上的戲已經完成,兩人回了客棧。
焦昀不知到底今晚上有沒有被頂上,只能等明日看第二場大戲,該是周大人找來的女子配合演,到時候女子會給他確切的信號。
只是為了演戲只要了一間上房,好在兩人一起長大小時候也偶爾一起睡一個炕,他分了兩個被子,等讓小二送了木桶,先洗過之后,再讓小二重新換了水。
焦昀躺在床榻上,聽到水聲慢慢轉過身,聶柏昶像是后背能看到“不許偷看。”
焦昀嘀咕一聲小氣,重新背過身去,也不知聶小柏這毛病何時養成的。
聶柏昶這一澡洗了好久,焦昀趕了大半日的路晚上又演了這場戲很快就有些迷糊,等終于隱約感覺到身邊有動靜時,轉了一下身,動靜聽了下。
焦昀瞇開眼,感覺一股潮濕的冷氣度過來一些,他奇怪“你洗的不是熱水澡么怎么”他伸手要去摸,被聶柏昶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