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昀他們回到昌陽縣時天快黑了,焦昀邀他回酒館吃頓飯,陶許棠低咳一聲擺擺手“今個兒太晚了不去了,這幾天你和柏哥兒也都辛苦,明天不必去衙門報道,歇一日。格格黨”
焦昀自然沒意見,不過
他把陶許棠拉到角落,偷偷瞧了眼牽著馬站在一側等他的聶柏昶,嘀嘀咕咕和陶許棠咬耳朵“老陶啊,你可不能把武淳縣的事跟娘說,雖然是假裝可要是讓娘知曉我和聶小柏她估摸著能打斷我的腿兒。”
陶許棠沒忍住笑出來“你娘沒這么暴力。”
“哪兒啊,那你是沒見識過”只是剛開個頭,瞧見陶許棠那副維護的模樣,用手肘搗了他一把,“呦,這還沒怎么著就開始維護了情人眼里出西施”
“你這孩子”陶許棠耳根更紅,“臭小子不許胡說”只是焦昀這么一說出口,他更赧然,原以為自己的小心思瞞得緊,沒想到沒想到昀哥兒竟是曉得了。他低咳一聲,更是不自在,偷瞄焦昀一眼,氣勢就弱了幾分,輕聲細語,“別、別在你娘跟前胡說啊,聽話。”
萬一婉娘臉皮薄不跟他好了,可怎么辦
他這好不容易等了好幾年回來,就等早日把人娶過門。
焦昀挺挺胸口“這個嘛,那就要看大人你表現嘍。”故意逗陶許棠一句,看他笑罵一句,趕緊一溜兒煙跑了,“記得我說的啊,囑咐劉雄的事就交給你了啊。”
劉雄是跟他們一起去的唯一的衙役,怕對方不當回事胡說開玩笑。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他怕給聶小柏添麻煩。
劉雄聽到后半句,“焦哥,囑咐我什么啊你直接說,我都聽你的。”
焦昀輕錘了他肩膀一下,打個哈哈讓劉雄把兩匹馬牽回衙門他則帶著聶柏昶回了酒館。
焦昀猜想老陶也想跟他們回酒館但一走幾日怕是衙門還有很多事要忙,算了,看老陶這么辛苦,他明日還是去衙門瞅瞅。
兩人并排走,遇到不少熟人打招呼,焦昀一一應了。
聶柏昶一路都在沉默,最后大概還是沒忍住,輕聲問道“你跟陶大人說了什么”
焦昀拉過他,湊近壓低聲音“還能有什么,讓他交代劉雄堵住他的嘴,不能讓他把武淳縣的事給都抖出來,萬一人家真信咱兩有什么,到時候耽誤你鄉試。”其實就算劉雄真的說了怕是大家伙也不信,不過能少一事是一事。
聶柏昶嗯了聲,不知在想什么,焦昀也沒多想。
等回到酒館,婉娘看到他們差點沒忍住紅了眼,平時不覺得,突然兩個都一走好幾日,這還真的想得很,一人錘了一下“臭小子,終于舍得回來了”趕緊親自給他們炒了菜,早早打烊,詢問這幾日的情況。
焦昀避開他和聶柏昶演戲這段,把怎么抓到那個連殺七人的殺人兇手給抓到,說的險象環生,聽得婉娘擔心不已,怕他們傷到,再三確定之后才放心“這、這也太危險了。”
焦昀眨眨眼,突然嘆息一聲,表情凝重“當時為了抓兇手,陶大人特別盡心,手腕都被扭了一下,可這不,為了處理這幾日積攢下來的公務,大晚上連飯都沒吃,就回衙門處理公務。娘你說,這單身漢就是不行,連口熱飯都吃不上。”
聶柏昶奇怪看過來陶大人何時受傷了
焦昀偷偷在石桌下捏住聶柏昶的手腕撓了撓,繼續面上擔憂說陶大人多怎么怎么。
余光瞥見自家娘一邊隨口應著一邊心不在焉的模樣,差點沒繃住笑了,等差不多了,拉著聶柏昶站起身,摸著吃得飽飽的肚皮“娘我這趕了大半日的路累了,就先回去睡了,你也早些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