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昀望著漸行漸遠的人,站在那里很久都沒動彈,日出的光漸漸亮起來,照在他身上染上白色的輝光,他煩躁踢了踢腳下的泥土,身邊牽著的馬打了個響鼻,也蹬了蹬蹄子。
焦昀原本是低著頭的,因為這一聲加上遠處竹林的鳥鳴,他最后看了眼官道盡頭,這才翻身上馬,回城。
焦昀回到府里婉娘剛到,聽說聶柏昶提前走了,奇怪,“柏哥兒怎么沒跟你一起走”
焦昀也因為這個心情不爽,“他有事,我也要先去一趟青州府,之后在藺州府匯合。”
“這樣啊。”婉娘想想,府衙的事她不太懂,青州府只有侯大人是熟知的,那應是正事,“可這也太突然了,你的行禮我幫你備好了,你到時候是直接從青州府走還是先回來一趟”
焦昀想想“直接過去。”到時候再回來還需要耽擱一兩日,不如直接趕過去。
婉娘看出他情緒低落,笑笑“你這孩子還是頭一次被柏哥兒給落下,以前可都是你去外地,柏哥兒一日日的在府里等你,這次倒是相反了。”
焦昀無奈聳肩“公事要緊,沒辦法的事。”
婉娘拍了拍他的手臂“好了,別皺著眉了,晚上一起吃個飯,明個兒娘送你。”
焦昀在府里用了午膳,準備好行囊,只有幾件衣服,他打算輕裝簡行,別的到時候在路上再買也就是,只是等陪同婉娘和陶大人用了晚膳,他因為翌日要啟程,早早就歇下。
可躺在床榻上怎么都睡不著,翻來覆去,后來迷迷糊糊睡著。
只是睡到一半,突然驚醒。
因為聶柏昶突然走了,焦昀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聶柏昶的離開,一時間聶柏昶說什么他也就信了,可聶柏昶每次去青州府都是同他一起,見侯大人也是一起,他怎么沒聽聶柏昶拜托侯大人找什么東西
難道是他不知道的時候聶柏昶單獨去見侯大人
可既然專門避開他去見侯大人,那就是他要找的東西,不能讓他知曉。
既然瞞了這么久,為何到這個節骨眼又讓他知道
什么東西侯大人能知曉他不能
如今夜深人靜,焦昀亂了一天的腦子終于清醒不少,他總覺得這件事有點怪,既然一開始不讓他知道,可如今又能讓他知道,可既然知道了,卻又不告訴他是何物
還是說這只是一個借口
焦昀緊鎖著眉,就這么枯坐半夜,等天快亮的時候,他終于決定什么,一大早等婉娘和陶大人一起過來給他送行的時候,他干脆拜托陶大人幫他找個可靠的人去一趟青州府,拿到侯大人拜托的東西之后,連夜送到藺州府給他。
陶大人雖然奇怪焦昀不過一夜就改主意不去青州府,也沒多想“行,我讓劉雄去,他這人一向謹慎,跟你平時關系也最好。”
焦昀應了,他莫名有種直覺,聶小柏一定是瞞了他什么。
焦昀等天一亮城門一開,與前來送行的婉娘和陶大人告別后,就騎馬一路疾馳而去。
他想追上聶柏昶,可如今耽擱了一日一夜,他只能急匆匆趕路。
結果就這么趕了兩三天,竟然一直沒趕上。
不僅如此,他在自己啟程第四日,聶柏昶啟程第五日的傍晚在一個小鎮的客棧打尖打算夜里也繼續趕路時,竟是偶遇了之前派去跟著聶柏昶的小廝。
“公子”小廝特別驚喜,“你怎么這么早就趕上來了”聽柏公子的意思,不是說要好多時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