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柏昶全程面無表情,只是看到這密道時還是挑了一下眉,而到了最下方,一路往外走,不知走了多久,估摸著已經出了城,最后沿著密道上去,等密道再次開啟,亮光照過來,聶柏昶反射性抬手擋了一下。
等適應之后,發現是一間書房,他往外看,漆黑一片,房間里還有一個人,背對著聶柏昶站著,聽到動靜,那人慢慢轉過身,看到聶柏昶,上下打量一番,突然笑了笑。
眼角有細紋,年紀估摸著已經超過四十,蓄了胡須,只是大概年輕時長得不錯,瞧著像是一個文官。
只是不知是不是錯覺,聶柏昶總覺得這人的眉眼,長得有點眼熟。
或者說,從一開始見到帶他過來的男子時,他也覺得有點眼熟,他皺著眉,抬步踏了進.去。
房間里包括聶柏昶一共三個人。
中年男子起身,又朝聶柏昶笑笑,“你就是柏哥兒?”
聶柏昶輕嗯了聲:“不知先生怎么稱呼?”
男子溫聲笑了下:“如果是如今的身份,我是青州府的同知呂義平,當然,我還有一個名字,焦秀生。”
聶柏昶本來聽到這個書生模樣的中年男子竟然是青州府的同知,那不就是侯大人的下屬?結果,等聽到最后三個字,他猛地抬起手,難以置信看著他:“你、你……”他對上男子含笑的雙眼,他終于知道為何這人瞧著眉眼有點眼熟,他長得……竟是有點像焦昀。
或者說,外甥像舅,這人……
難道一開始那人說的是真的,他真的是自己的表兄?
不對,不是說焦昀的舅舅十幾年前就死了?
焦秀生嘆息一聲,“說來話長,大概我們如今說什么你也不會信,阿煊,把東西拿給他吧。”
男子從懷里拿出一封有點舊的信,只是被因著被保存的很好,瞧著很是干凈整潔,“柏表弟,你瞧瞧吧。”
聶柏昶小心翼翼把信拿出來,等看到那字跡,竟然真的是他娘的,他那時候雖然年紀小,可他會的字都是他娘教的,因為他娘在外并不會寫,所以別人想要模仿很難,除非是真的認識他娘。
“柏哥兒,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娘大概已經死了。這信是娘在你出生的時候就寫下來交給你秀生叔代為保存。等你見到這封信的時候,應該是表哥白煊拿來的,他如今是你這世間唯一的親人了……”
聶柏昶一點點看下去,越看整個人像是無法呼吸,一雙眼越來越紅。
白煊也忍不住紅了眼,可到底過了這么多年,這些年他背負這么多仇恨,可真的再次看到這一幕,還是恨得想殺了那些害了他白家的所有人。
等聶柏昶看完徹底愣在那里的時候,白煊拿出一枚玉佩,“這東西你應該有印象,她在你五歲能記事的時候拿給你看過,后來就把這玉佩送走了。”
聶柏昶慢慢抬起頭,他看著遞到面前的玉佩,已經過了這么多年,他仿佛早就忘了,可此刻瞧著玉佩,過往的記憶又重新浮現在眼前。
他五歲的時候娘的確拿過這個玉佩給他看,讓他記住,說是以后拿著這玉佩來的人,是能幫他們的人。
當時他年紀小并不知道他們為何需要別人幫?
如今看來,是娘讓他相信他們。
“因為怕讓人察覺到你們的身份,所以假裝你爹的人誤死之后,姑母在你五歲的時候把這玉佩讓你記住之后就送走了,你們身邊沒留下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東西,也是姑母怕她若是突然出現意外,會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