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既然了解,也就聽懂焦昀這話里的深意,她了然之后,雖然覺得可惜,不過想想聶家小子是個有大出息的,日后進了京,這婚事可指不定就不是他一個人能做得了主的。
她也是昏了頭,被方家夫人一說就打算提一提,可若是對方有心,即使等明年到了京里自然會去見方大人,到時候讓他們自己操心吧。
焦昀直接在侯夫人先開口之前把所有的話都堵了回去,侯夫人之后也就沒再提及這話頭,其余女眷對視一眼,他們自然更加不好開口。
焦昀和聶柏昶等酒宴一結束,就以醉酒為由先出了府,到了府外,直接上了馬車就回家了,連給方夫人以及方湖靈機會都沒有。
等回到院子,被風一吹,焦昀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才覺得多喝兩杯有點暈,只是心情莫名不錯,手臂撐在身后的石桌上,挑眉看著聶柏昶:“這次可是我救了你,要怎么感謝我?”
聶柏昶卻反問道:“你想要什么謝禮?”
焦昀無奈,他這是被反將一軍了嗎?“難道我要什么謝禮你都給?”
聶柏昶認真頜首:“對,什么都可以。”
焦昀望著他這么認真的模樣反而心虛起來,低咳一聲,揉著額頭裝醉,抬起手,“這個啊,這會兒頭暈想不起來,等以后想起來再說吧,不過可說好了,既然答應什么謝禮都行,我要是真提了,你可不許不答應。”不管是什么,先把要求提好,到時候想起來就提,想不起來就算了,他本來也沒打算真的要什么謝禮。
聶柏昶卻沒忍住輕笑一聲,顯然猜到他的打算。
焦昀瞪他一眼,可看過去時卻是一愣,趨近于青年的少年身量挺拔修長,就站在一步之遙的地方,他這樣仰著頭看去,覺得幾乎整個人都被對方的影子給包裹,尤其是他低垂著眉眼,大概喝了酒,臉上帶了些紅,愈發襯得面若冠玉姿容無雙,看得焦昀心臟莫名停滯跳動一下。
聶小柏這家伙長這么一張臉,沒事兒笑什么笑。
他沒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他一直都知道自己長得也不錯,可跟聶柏昶一對比,簡直小巫見大巫。
焦昀和聶柏昶翌日一大早就啟程離開青州府趕回昌陽縣。
聶柏昶成為解元的事早就傳到昌陽縣,他們兩個一進城,幾乎是所有人都看了過來,恭喜聲,一直從城門到酒館,婉娘得到消息也迎了出來,滿臉都是喜色。
婉娘一直都知道柏哥兒學問好,可沒想到竟是這么厲害,不僅成了舉人老爺,也成了解元。
她知曉兩人趕了幾日的路怕是累壞了,讓他們先回去沐浴更衣歇息一番,她來應付前來恭喜的人,等焦昀和聶柏昶沐浴后出來,就看到婉娘笑著帶人端著豐盛的膳食過來:“餓壞了吧?趕緊來吃,吃完歇息一會兒,晚上給你們擺宴,這次可是大事,等明個兒拿點祭品去拜祭拜祭你娘,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婉娘本來知道的時候就想去,可想想還是讓聶柏昶這個當兒子的親口告訴更好,她眼底的笑意就沒淡去,最近這些時日心情好,瞧著整個人容光煥發模樣也愈發嬌美,瞧著說是二十多歲都像,和焦昀站在一起,更像是姐弟。
焦昀和聶柏昶自然沒意見,他們之前回來也是這么打算的。
接下來幾日,焦昀開始回衙門辦事,聶柏昶反倒是忙了起來,因為成了舉人,加上還是解元,來見他的多了很多,甚至別縣的縣令都過來想見見這位聶解元。
焦昀白日去衙門當差,晚上有時候回來聶柏昶還沒回來,他與婉娘吃晚膳,乍然突然少了一個還覺得挺不習慣。
婉娘倒是淡定,她從一開始就知道柏哥兒有大出息,也從來沒拘著,甚至沒太過操心,怕她一旦開口會給那孩子壓力,“怎么,成天在一起還不夠,這不過一頓飯沒一起吃就念著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焦昀一怔,無奈看他娘一眼:“娘,你、你瞎說什么,我就是怕他這么喝酒萬一還沒進京就喝壞了怎么辦?”
婉娘:“他也得習慣,等以后他進了京,還要見更多的人,到時候酒桌上,少不了,先練練酒量也好。”
焦昀單手撐著頭,“他這做學問還得學喝酒,不能都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