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昀惱了,一下拍在他懷里:“不拿我當兄弟就說!給你錢你就拿著!我又不缺這些!”雖然說這些的時候兇巴巴的,可為了讓聶柏昶放心,他還是掏出另外一疊,在他面前晃了下,“現在放心了吧?我還有,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聶柏昶心里酸澀,他了解焦昀的性子,如果他不拿著,對方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
他咬咬牙,硬著頭皮收了下來。
焦昀這才滿意,他沒告知婉娘,怕聶柏昶耽擱功夫,親自天剛亮就帶著小廝送他去了城門口。
等城門開了,一路送到城外,直到聶柏昶說過段時日就能再見到了,焦昀才站在駿馬旁,手指纏著馬韁,抿著唇心情不爽,甚至莫名還帶了些煩躁。
聶柏昶這混蛋,早不說晚不說,臨到頭了才說,害得他都沒點鋪墊。
可到底不舍得讓聶柏昶為難,只能揮手看著聶柏昶帶著小廝牽著馬一步三回頭走了。
聶柏昶捏著馬韁的手也攥得緊緊的,他直到自己該走了,可還是忍不住頻頻回頭想多看一眼,想將對方的一切都看入眼底,他怕若是這時不看,以后再也沒有機會。
直到再看下去會引起懷疑,他才翻身上了馬,最后看了焦昀一眼,不敢開口,一勒馬韁,疾馳而去。
他身后的小廝也翻身上馬緊隨其后。
焦昀望著漸行漸遠的人,站在那里很久都沒動彈,日出的光漸漸亮起來,照在他身上染上白色的輝光,他煩躁踢了踢腳下的泥土,身邊牽著的馬打了個響鼻,也蹬了蹬蹄子。
焦昀原本是低著頭的,因為這一聲加上遠處竹林的鳥鳴,他最后看了眼官道盡頭,這才翻身上馬,回城。
焦昀回到府里婉娘剛到,聽說聶柏昶提前走了,奇怪,“柏哥兒怎么沒跟你一起走?”
焦昀也因為這個心情不爽,“他有事,我也要先去一趟青州府,之后在藺州府匯合。”
“這樣啊。”婉娘想想,府衙的事她不太懂,青州府只有侯大人是熟知的,那應是正事,“可這也太突然了,你的行禮我幫你備好了,你到時候是直接從青州府走還是先回來一趟?”
焦昀想想:“直接過去。”到時候再回來還需要耽擱一兩日,不如直接趕過去。
婉娘看出他情緒低落,笑笑:“你這孩子還是頭一次被柏哥兒給落下,以前可都是你去外地,柏哥兒一日日的在府里等你,這次倒是相反了。”
焦昀無奈聳肩:“公事要緊,沒辦法的事。”
婉娘拍了拍他的手臂:“好了,別皺著眉了,晚上一起吃個飯,明個兒娘送你。”
焦昀在府里用了午膳,準備好行囊,只有幾件衣服,他打算輕裝簡行,別的到時候在路上再買也就是,只是等陪同婉娘和陶大人用了晚膳,他因為翌日要啟程,早早就歇下。
可躺在床榻上怎么都睡不著,翻來覆去,后來迷迷糊糊睡著。
只是睡到一半,突然驚醒。
因為聶柏昶突然走了,焦昀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聶柏昶的離開,一時間聶柏昶說什么他也就信了,可聶柏昶每次去青州府都是同他一起,見侯大人也是一起,他怎么沒聽聶柏昶拜托侯大人找什么東西?
難道是他不知道的時候聶柏昶單獨去見侯大人?
可既然專門避開他去見侯大人,那就是他要找的東西,不能讓他知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