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最后一句話時,寧雄磨著牙。
寧家養了三千死士,掌管這些死士的一共八人,他與寧羽一向不對付,讓寧羽幫他?比殺了他還難受!
天黑之后,在陲楊鎮的幾人與聶柏昶兩人匯合。
田倚林松口氣,“終于安全到了,至少有他們幾個在,到時候能勉強撐一撐,若是真的躲不過,我們幾人拼死護聶公子離開。”
聶公子是白家唯二存活下來的人,他們就算是挫骨揚灰也要護住聶公子!
聶柏昶過去近二十年除了小時候那幾年,之后都是順風順水,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的性命需要別人用血肉之軀替他來擋。
拒絕的話他張張嘴到底沒說出口。
他很清楚,即使說出來,他們也不會聽。
這些人很清楚,他活著,那復仇就有希望,若是他死了,那師出無名,到時候即使真的打下這江山,也是平白拱手讓人。
可他真的愿意眼睜睜瞧著這些人去死嗎?
如今只能希望那些人在援兵來之前不會動手。
可這個希望落了空。
后半夜,聶柏昶警惕睜開眼,他悄無聲息穿好衣袍,躲在門外。
門外有人敲門,帶著暗號。
聶柏昶打開門,田倚林閃了進來,臉色發白:“兩個死士用官家的身份來驛站引了驛站的人出去全部給殺了,如今為首的那個帶人將整個驛站圍住了,聶公子,等下我和兩個兄弟護送你沖出去,剩余的兄弟怕是只能擋住一小部分。你盡力往密林沖,那里地處險要,多山石,只要躲過今晚,撐到明日就會等來救援!”
當時怕出事,他們住在驛站后院。
沒想到這些人竟然突然就出手,并喪心病狂殺了前院驛站的人。
這是沒打算留活口。
田倚林內疚不已,可如今也顧不上這些。
聶柏昶知道他若是不走,那所有人都得死。
可他其實很清楚,對上二十多個死士,他們不過七個人,根本逃不出去!
聶柏昶沒說別的,提著手里的劍,隨著田倚林走出房門。
果然,站在驛站內,只打開一條縫,外頭大概察覺他們已經發現,點燃火把,將四周照得恍若白晝。
寧雄騎在高頭大馬上,眼神兇殘,“聶解元,你是自己出來受死,還是我們殺進.去,或者,直接一把火燒了整個驛站?”
無論哪個結果,這聶解元今晚上都必死無疑。
聶柏昶與田倚林直接打開門,走了出去。
只是站在靠門口的位置并未動,他身后藏著五個人,是半夜潛進來的幫手。
聶柏昶拖延時間,其余人尋找機會,從哪個方向跑勝算最大。
“你是何人?為何要殺我?連這些無辜之人都不放過?”
“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寧雄并不知主子要殺這聶解元的緣由,可主上有命,他就得死。
聶柏昶站在那里沒動,田倚林站在他后方,可這么看去,每隔一段距離都有兩三個死士守著,可一旦打起來,因為距離不遠,勢必很快追上。
七個人都很清楚:今晚上,怕是在劫難逃。
聶柏昶此時卻異常冷靜,大概生死在即,他這輩子其實已經沒遺憾了。
唯一對不起的,就是拖累了這些人。
只是就在這時,狀況突變。
就在寧雄等人騎在馬上等著聶柏昶乖乖走出來受死時,突然一個火把從身后劃破夜空就那么直接落在寧雄腳下的馬前。
馬受驚猛地抬起蹄子,打著響鼻。
而那火把落在地上,就散發出一股奇怪的味道,白煙從火把嘭濺出的火星里溢出,聞著怪怪的。
這才是開始,第二個、第三個火把紛至沓來。
“怎么回事?!”馬被火把驚了,一群馬像是傳染般都亂了馬腳。
一行人死死勒著馬韁,寧雄一回頭,尋找火光亮著的地方,就看到不遠處的一棵參天大樹上,有人點了火把,一下下往這邊扔。
焦昀站在樹上,身上綁了無數的火把,用打火機點燃了就扔。
火把上提前被他澆了大量的乙,醚,怕燃燒不起來,他還浸了酒精。
好在點燃了,而散發出煙霧里有乙,醚,不知道會不會把這些人迷暈。
本來焦昀想準備更多,可這些孫子竟然當晚就來刺殺!
焦昀這邊扔著,怕出事離得遠,好在準頭還不錯。
田倚林等人原本以為這次在劫難逃,沒想到突然有這個意外,幾乎是立刻與另外五人提著劍與聶柏昶朝著一處沖了過去。
焦昀看著他們的方向,一邊扔火把一邊觀察,等準備的都扔完了。
從空間掏出他最后制作的秘密武器。
他捧著這東西死死盯著,寧雄那些人本來想分出來來抓他,只是因為馬亂了陣腳,加上看到聶柏昶等人要突出重圍,暫時顧不上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