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還真熬不過去。
這話大娘不敢說出口,否則被人聽去大人可饒不了她這長舌婦!這不是咒人家么?
焦昀臉色慘白,好在他一直咳著,旁人只當是他病了。
大娘看他病怏怏的,“公子你這身體……”
焦昀擺擺手,啞著嗓子道:“無礙,水土不服就染了風寒,過些時日就好了,只是這酒館既然開不下去,為何不賣了?”
大娘長嘆一聲,“都是冤孽,夫人……一直不信她的孩子就這么沒了,非要說留著這里,也許等哪天孩子回來了還能找到家。這后頭的宅子也沒賣,一直留著呢,也是可憐人……”
焦昀不知自己怎么上的馬車,等他意識到的時候,抬起手遮住眼。
直到許久,他才開口讓車夫找家客棧住下。
焦昀原本想直接去陶府,可如今娘在后院他怕是見不到。
他這一路想過見到娘之后坦白,可他根本無法解釋自己的身份,借尸還魂?這話別說娘可能不信,陶大人怕是也不會信,更甚至會懷疑他會不會與三年前焦昀的死有關。
若是他坦白空間或者當年就是借尸還魂,那等于直接告訴婉娘,她的孩子早就死了,對如今剛剛緩過來的婉娘來說,無疑又是一次打擊。
焦昀不敢賭。
更何況,他要給聶小柏報仇,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根本不能讓婉娘和陶大人知曉。
他面對的仇人是寧家人,在朝中權傾朝野的寧家。
車夫是被焦昀買下來的老仆,尋了家最好的客棧,焦昀就住在三樓的上房。
大概郁結于心,他喝了藥后一覺睡到第二天正午時分。
下面熱熱鬧鬧的,他起身,揉了揉發痛的眉心,喉嚨也終于不再咳。
焦昀帶著老仆去下頭吃些東西,打算之后去陶府轉轉,見不到娘一面,他不舍得就這么走了。
哪怕是遠遠瞧著,知道娘如今還好也行。
焦昀在樓下大堂的角落吃飯時,大堂一隅有說書人開始說書,四周很熱鬧,他坐著的那一角卻像是隔絕在塵世之外。
“……今個兒要說的可是一件稀罕事。”
“老于頭,稀罕事你說了可不算,得我們覺得稀罕那才是稀罕事對不對?哈哈哈!”
“我老于頭哪次誆過你們?這次還真是稀罕事,主要是一波三折!而這次要說的身份還不低,是當今……五皇子!”
“五皇子?不對啊,當今圣上只有四位皇子,哪里來的五皇子?”
“這就是你們孤陋寡聞,這五皇子啊,是三個月前剛認祖歸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