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你不必如此,皇上也不會懷疑你的。”他自然相信聶小柏的為人,有這些兵權沒這些其實都一樣,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聶小柏不是老皇帝,他分得清誰真的對他好對他有歪心思。
老巖王決定的事卻是十頭牛拉不回來,“當初不是你跟義父說的,交出去一部分又不是全部,放心好了,義父心里有底,來,陪義父喝兩杯,過幾天你陪義父去一趟金鑾殿,之后義父就不拘著你,有了個職位你也方便進宮見皇上不是?既然像你說的,皇上不惦記老夫手里頭這些東西,那給皇上不給皇上也沒區別。”
焦昀也忍不住有點意動,他只是一個沒實權的世子,雖說聶小柏肯定會想辦法給他個職位能隨時進宮,可的確名不正言不順,交出去一部分也能安了滿朝文武的心,只是,義父直接交出去就是了,裝病作甚?
焦昀想不通,也是他壓根沒往那處想,畢竟他怎么也沒想到義父一出手就玩的這么大。
焦昀又老老實實在府里待了幾日,外頭因為老巖王病重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的,整個朝堂卻是分成兩派,一派是暗自有點小心思相信老巖王真的病重的,這不皇上都派了好幾個御醫過去,這還不是真的?雖然老巖王這病重的意外,不過老巖王年事已高又常年打仗說不定這身體是真的不行了,可皇上本來就根基不穩,如今老巖王若是出事,那他手里頭的兵權總不能交給一個小兒吧?
至于聿世子這邊這一派壓根就沒想,畢竟在他們眼里,聿世子再好那也不是親兒子沒血緣關系的。
而另外一派,就是以那幾個朝臣為首知道一些實情的,他們覺得……老巖王定然是不懷好意,想趁著這個機會威脅逼迫皇上一些事,還專門傳出皇上命中無子,難道……老巖王這是惦記上儲君之位,想讓自己的外孫當儲君?說起來那小外孫是二皇子的骨血,二皇子雖然死了,可依然改不了是皇家血脈的事實。
后面那一派捶胸頓足,老巖王好深的心機,怪不得當初老巖王這么幫皇上,這是憋著大招就等著時機呢,偏偏皇上怎么就這么傻,竟然當著老巖王的面說出那么致命的弱點,沒有子嗣,這絕對是皇上最重要的把柄了,可恨、可嘆,他們卻又無可奈何。
隨著事情愈演愈烈,幾個猜到真相的朝臣瞧著那一堆還不明真相暗自想著老巖王兵權高興不已的朝臣,蠢啊,到現在還沒明白這是老巖王的女干計呢,他們站在那里,直勾勾盯著那些人,無數次的搖頭嘆息,可這是皇上的秘密,他們不敢說。
那些朝臣被這么時不時盯著,也覺得毛毛的,這是咋了?
結果還沒等他們想到什么,聽說老巖王已經快不行了,甚至都傳巖王府要準備后事了,這讓整個朝堂都不安,這還沒過十五呢,怎么就沒熬過正月呢?
正月十四那天一大早早朝的時候,眾朝臣稟告完諸事,就要下朝的時候,外頭突然傳來一聲稟告,說是聿世子進宮了,抬著已經快不行的老巖王要面見圣上。
眾朝臣:???不、不是,老巖王這個節骨眼還敢亂動啊,他都不怕……
后面的話他們是想都不敢亂想。
眾朝臣不敢說話,站成兩排就低著頭,甚至不敢抬頭去看上首的皇上,只聽皇上聲音鎮定聽不出起伏,“宣巖王和聿世子覲見。”
隨著這一聲,報唱聲起,不多時,就見幾個小太監抬著一個擔架,擔架上用白布蓋著虛弱的老巖王,時不時低咳一聲,一副下一刻就要斷氣的模樣,嚇得眾朝臣心驚膽戰的,就怕老巖王一個咳嗽沒過來,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