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進了刑部了不起,日日要拿人治罪。”采薇走到門前,又回頭啐他,“呸!”
兩個人拌幾句嘴,逗得花綢嘻嘻笑歪在枕上,笑得肚子酸。奚桓忙使椿娘帶門出去,將她摟在懷里順氣,“快別笑了,喝幾口冷風進去,回頭又鬧肚子疼。”
花綢又窩在他懷里笑一會子才停,仰臉看他,用指端撥弄他衣襟上白森森的貂毛,“眼看要年下了,今年你姑奶奶和你爹都不在,我想著,三十咱們闔家吃過年飯,初一擺一日的戲酒,請那邊老太太老太爺并小喬一家都過來,大家一道樂一樂,你說好不好?”
“你看著辦就是,初一到十五,我也不到衙門里去的,正好在家陪你。”
說話間,奚桓探到她裙里,一摸她的腳,就穿了雙單錦襪,“你怎的就穿一雙單襪,該穿毛里子的才是。”
摸得花綢把腳一縮,咯咯發笑,“別摸了,癢得很。我晨起叫椿娘找,竟沒找見,索性就穿上單的了,橫豎屋里架了兩個熏籠,關了門窗,也不覺得冷。”
奚桓便下榻到墻根處翻柜子,翻了柜子又翻幾個箱籠,蹲在地上嘀咕,“我恍惚記著夏天的時候你收拾冬衣,裝了一包冬天的錦襪放到姑奶奶屋子里,叫椿娘上那屋里找找。”
花綢忽然心如靜水,柔柔地蕩漾,眼波亦隨之蕩漾起來,“你還記得這個呢?”
“記得的,”奚桓走過來,見她有些感動神色,便頑劣地一笑,“我年輕嘛,記性好,不跟某些人似的,年紀大了,前腳的事,后腳就忘。”
慪得花綢竄起一股氣惱,身子也在榻上躥跪起來,去揪他兩個耳朵,“誰年紀大了?!”
“噯噯噯,我可沒說你,”奚桓順勢將她摁倒,撐在她上頭,“我說二嬸嬸呢,你急什么?”
言訖俯下去親她,親出濡濕水聲,情動時,便去解她的衣裳,誰知那里里外外的衣帶繁瑣得將他擊潰,重嘆一聲,“我最不愛冬天,穿得這般死厚,人笨重不說,還不便宜。”
花綢哈哈一笑,雙膝曲著,拿腳蹬他堅硬的肚子,“噢,敢情夏天,是便宜你做這檔子事的?”
“你這話就錯了,怎么能單是便宜我呢?是便宜咱們,這檔子事,又不光我一人愛做。”他拿手點點她的鼻尖,挑挑眉,“你不也挺愛的么。”
說得花綢臊了,兩手捂著臉,從大大的指縫里看他,“我才不愛呢,少誣陷我。”
“你不愛,那怎么回回都……”
講到此節,倏聽玉沙踏響,腳步有些急促,花綢忙一把推了他坐起來,撲在綺窗上看。奚桓后頭摟著他好笑,“你慌什么,跟做賊似的。”
花綢回乜他一眼,“就是做賊,偷情就得有偷情的自覺,你手放老實些,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