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德,想也知道不可能,自己今后真的要瞎眼瘸腿了。
紀眠竹抿著唇無意識地在原地轉著圈,腳底下厚實的地毯因為他不停地踩動動作已經凹陷下去一小塊,無精打采地倒在一起,與旁邊的松散柔軟形成了鮮明對比。還好此刻這邊并沒有傭人,大約是為了給他們倆營造一個空間的緣故,連兢兢業業的管家先生也失去了蹤影,不然他們看到自家總裁猶猶豫豫的這一幕,一定會驚掉了下巴。
紀眠竹磨磨蹭蹭了一番,差點將腳底下的地毯給磨禿,盡管他不情不愿,但還是整頓了一下心情,壯士扼腕般,悲壯地上前推開房門。
房門吱呀打開的那一剎那,大約是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床上半倚著的人抬眼看過來,紀眠竹直直地與他對上視線。
主角受江斂的目光在門剛打開紀眠竹還未反應過來時便已經掃了過來,有如實質一般打在紀眠竹身上,像是一道能洞穿人身體的射線,銳利危險,令人膽寒。但須臾之間,在紀眠竹抬眼時這危險的感覺便淡了下去,藏匿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不可忽視的屈辱感和不愿的倔強,盡數呈現在他好看的面容上。
江斂的瞳孔漆黑深邃,像是無星無月的夜空,恍若有吸力一般,攫取著人的注意力,讓人于不經意間便被其吸引,而后沉迷。但紀眠竹看了后只覺得慌張,和淡淡的憂傷,這令他在對上對方的視線后便不由自主地移開了目光,垂著眸子關上背后的房門。
房門嗒的一聲被關上,像是一道曖昧的信號,屋子里的氣氛頓時就不一樣了起來。
紀眠竹調整著呼吸,邁開步子走近床邊,在心里想著合適的說辭。
說起來這主角受也怪慘,作為私生子在家里爹不疼后媽更不愛,上面還有個跋扈兄長,地位屬實尷尬。這不,江家剛出問題,便迫不及待地丟出江斂這個籌碼換取周轉資金,壓根不考慮原主是個什么樣的人。
嘖,小可憐。
紀眠竹深表同情,想好說辭后抬起眸子看向江斂,唇邊也掛上和藹可親的笑容,打算溫柔地感化對方,務必要讓江斂知道自己對他沒什么心思。
然而床上畫面映入眼簾,紀眠竹唇邊的笑意頓時就僵住了。這一眼的沖擊力實在太大,頃刻間讓紀眠竹想好的說辭忘得一干二凈,腦子里被兩個字接連刷屏
臥槽
臥槽
這也太內什么了吧
距離近了之后,原先看不真切的事物都在紀眠竹眼里盡數鋪展開。床邊半倚著的江斂,身上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絲質睡衣,薄到什么程度呢薄得跟紗一樣,連肌膚都看得分明,影影綽綽更顯身形,修長的雙腿勁瘦的腰肢,以及上方胸膛抓眼的兩點
紀眠竹眼睛被刺到一般飛速移開目光,耳尖不受控制感受到一股不正常的熱度,他為了避免看到不該看的東西,視線上移,最終定在江斂那張十分好看的臉上。
而江斂自從他進屋后,便是這樣一個動作自始至終沒動過,也沒出過聲,對自己的穿著更是無動于衷,好像知道自己的反抗在偌大的紀家面前,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完全不起作用一般。但與之相反的則是他的眼神,透露出濃濃的倔強,像是一道驚雷,直接炸開在紀眠竹腦子里。
紀眠竹愣了愣,身體有些僵硬地上前,努力組織著被沖擊的零散的語句。
大約是被那件十分情、趣的睡衣嚇到,紀眠竹的步伐也隨之失了利落,再加上不敢低頭,直視著江斂,他腳上動作難免有點跌跌撞撞。
這樣跌跌撞撞行走的后果顯而易見,紀眠竹一腳蹬在了床邊厚重的長毛地毯邊緣,完美地被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