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是什么聲音?”
“啊?有嗎?我沒聽見。”
紀眠竹為保小命打死不承認,睜眼說瞎話,阻止江斂一探究竟。
江斂又挑了挑眉,他的指尖在床鋪上愉悅地輕點了兩下,目光攫住紀眠竹。半晌,他才在紀眠竹緊張的目光里緩緩出聲:
“這樣啊,那應該是我聽錯了。”
紀眠竹如遭大赦,頓時放松下來,在這只有兩個人的屋子里,似乎都能聽到他放松的呼吸聲一般。
江斂見此笑了笑,眸光一直落在紀眠竹身上,等到對方緩的差不多了,他才伸出右手,不動聲色提醒道:“不是說要幫我換藥嗎?來吧。”
“哦哦,好的。”
紀眠竹被提醒起要事,頓時剛剛的無措全部消失不見,他連忙拿了那些東西坐近過來,將江斂的右手輕輕擱至在自己腿上,細心地拆開繃帶換藥。
不消片刻,江斂右手便已經被妥帖至極的重新包扎好,紀眠竹瞧著快要全部愈合的傷勢,十分滿意,連心情也輕松了不少。
他將東西收拾好放到一邊,又折返回來。看到那張可容納兩人的大床,和邊上坐著的江斂時,紀眠竹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蹬掉拖鞋上床。
“已經很晚了,睡覺吧,你睡覺時注意些,別壓到手了。”
說著,紀眠竹拉過自己的那一邊被子,規規矩矩地躺到了床側。
雖然共睡一張床是江斂提出的,但紀眠竹還是自覺恪守了一人一半的準則,安安分分地躺在自己那一邊上,被子拉到下巴,就差把“我沒有那方面的心思”寫在臉上了。
江斂低低應了聲,也跟著躺下來。
這一天經歷的事情不算少,個個還十分消耗心神,再加上中午沒有睡覺,紀眠竹安靜下來后,只覺得心累。沒有預想中的各種不自在與翻來覆去,紀眠竹眼一閉,沒過多久意識便沉了下去。
床前的夜燈柔柔地鋪灑出光輝,照亮了一半夜晚的心事。
察覺到身邊人已經睡熟,江斂才略微動了動。
他試探著伸出手,將那邊的紀眠竹連人帶被地攬了過來。
懷里人依舊睡得正香,睡顏安靜美好。
江斂低頭一寸寸地看著,眸色漸漸轉深,里頭的貪戀癡迷一點點的浮動上來,漸漸匯成一層深不見底的欲、望,使得那張俊臉也跟著攏上一層迷亂的色彩。
他的指腹在紀眠竹的眼尾輕輕按了按,回想起午時竹林間看到的那一抹令人心動的艷紅,唇克制得抿緊。
只有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他才能露出背后瘋狂的一面。那些白天隱藏至深的,此刻都通通冒了出來。
只有他知道,完全顯露出來時,那些想法會有多可怖。
江斂輕輕蹭著紀眠竹漂亮上翹的眼尾,心間不住的想:
他會嚇跑嗎?
在一切都沒到來時,這個問題終究無解。江斂把紀眠竹完全攬到懷里,下巴蹭著懷里人柔軟的發頂,愉悅而舒適地閉上了眸子。
跑了也沒關系,他會把人重新抓回來的。
抓回來后,就時時刻刻看在身邊。
哪兒也不許去。
作者有話要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