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裝冷酷。
霸總的語氣都是輕且緩的,一句話恨不得拆成十個短句,其中還必然夾雜著各種語氣助詞例如“哼呵嘖嗤”。所以剛剛紀眠竹說兩句話的工夫,時間已經悄然過去了好久。而他的胳膊在這段漫長的時間里還一直撐在江斂耳朵旁,像是一道杠桿那般盡職盡責地支撐住他的身體,讓他得以霸總下去。
但實際上,紀眠竹已經有些累了,胳膊漸漸發酸。
他一邊心里暗忱,霸總也不好當啊,一邊嘴里發出一道不屑的嗤音。正當紀眠竹準備借著這個語氣助詞繼續霸總下去時,身下的江斂卻好似已經先一步失去了耐心,不想再陪獵物玩游戲了。
江斂腕間使了一個巧勁,掌心里的那截勁瘦的腰肢便如他所料那般即刻塌軟了下來,和自己的緊緊貼在一起。
兩人的身體嚴絲合縫,中間那兩層薄薄的衣料也像是不復存在了一般,任由體溫慢慢混合在一起。
手心的腰肢更加的彈軟可欺,江斂心情大好,他不由得在紀眠竹耳邊輕笑了一聲,神情也從漫不經心變得異常愉悅起來。像是一只得到獵物的猛獸,盡情享用著獵物的美好。
江斂指腹開始在那截腰上緩緩摩挲。
然而紀眠竹卻是一陣懵逼。
還沒反應過來是發生了什么事,他的動作便隨之一變,從格外霸道總裁的手撐床鋪換成了十分嬌妻狀的趴在江斂的胸膛上,全靠兩只手下意識撐著才不至于讓兩人身體完全貼合。
紀眠竹驚恐地睜大眼睛,完全沒了剛剛霸總的模樣。
他禁不住吞咽了一下,稍稍支起上半身緊張地看向身下彎著唇神情愉悅的江斂。
“你......”
一句話只蹦出了開頭一個字,江斂便發出了一道短促而低沉的笑聲,他的胸膛也隨之一震。趴在上面的紀眠竹十分清晰的感受到了那股震意,像是要從手心一直上傳到身體內部一般,令他的身體也一陣酥麻,更加沒有力氣。
偏偏這時候,江斂的氣息拂過耳畔,大手也緩緩覆在了他的后腦處,使了個力道慢慢下壓。灼熱的溫度讓敏感的耳垂直接燒了起來,一直燒到臉頰。紀眠竹的大腦也跟著昏昏沉沉,徹底地說不出話。
怎么辦......太近了。
完全動不了。
紀眠竹臉紅的可以,鳳眸深處都跟著暈起了一層輕薄的水霧,讓他的瞳孔更加的漂亮,帶著一股可憐兮兮的感覺,讓人情不自禁地升起一股欲|望,想要狠狠地疼愛他。
江斂的喉結狠狠滾了滾,眸子黑得發紫。
正當他想下定決心拋開一切好好品嘗眼前人的滋味時,紀眠竹動了一下,江斂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動作戛然而止。
拼力抵抗身體發軟的紀眠竹艱難喘了下氣,意識到江斂沒了動靜,他不禁疑惑了起來,眨了眨眼睛直起身子望向忽然停住的江斂。
“你......你怎么了?”
“還好嗎?”
他不就是稍稍掙扎了一下想要下去嗎?
不爭霸總地位了行不行?
面對紀眠竹的問題,江斂沒有出聲,表情微妙。仔細看去微妙的表情里還夾雜著隱忍,像是在忍耐著什么即將噴薄而出的東西一般。
好半天他才騰出一只手來,按住在他身上動來動去十分老實的紀眠竹,而后一個用力,就著目前摟著對方腰的姿勢身體側轉。
兩人徹底從上下的姿勢換成了左右。
紀眠竹仍舊是一頭霧水,但卻敏銳察覺到了江斂的不對勁,心不禁打起鼓來。他奮力從江斂結實的臂膀間探出腦袋,仰著臉焦急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