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果然是最能舒緩心情的休閑方式,一覺過去,什么煩惱也沒了。
紀眠竹早晨醒來時,關于昨晚激烈的霸總爭奪戰幾乎已經忘得一干二凈了,唯一一點殘余的記憶還是江斂那時怪異的表情。不過這些在清晨明媚的陽光下,也如晨露蒸發般消散得那樣快。
紀眠竹彎了彎眼睛,伸了個懶腰,隨后便起床洗漱。
今天是離開老宅啟程回去的日子,所以紀眠竹起得還算早。用過早飯后,他便帶著江斂又去了紀明堂那邊,打算再最后陪陪老爺子,畢竟好長時間才回來一次,紀氏繁忙,下一次又不知道是什么時間才能抽出空來了。
不過再陪老爺子之前,他們倆還先送了一番顧仞。
可能是顧家有點忙,因而收到消息的顧仞一大早便要離開,正巧碰上出門的紀眠竹和江斂。三人簡單說了幾句話,了解到原因后,紀眠竹便盡了最后一點東道主的責任,把人家送到老宅門口的車上。
“顧少一路順風啊。”
紀眠竹笑瞇瞇地道。
“......嗯。”
顧仞應得簡短,還慢了半拍,像是有著什么心事一般。即將上車前,顧仞看著紀眠竹的表情還是十分復雜,欲說還休。
他隱晦地瞥了一眼紀眠竹身后雖然沉默不語但存在感十分強烈的江斂,眉頭不禁微擰了起來。
顧仞把目光重又放在紀眠竹身上,滿眼憂色,然而最終,他還是沒將心里話完全道出來,只是十分認真地囑托,語氣沉重:“紀總你要是有什么難處,隨時歡迎告訴我,我一定會盡自己的努力去幫你的。”
比如說把你從江斂這個人的泥沼里拉出來。
說完,顧仞便轉身上了車,風衣的一角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
望著車門緩緩閉合,紀眠竹頓時就愣住了。
這顧仞怎么說得像是紀氏將要倒閉,他這個總裁即將要淪落街頭了一樣?
他能有什么難處?
然而還沒等紀眠竹去弄個明白,顧仞的車便已經啟動,開出去了一段距離。紀眠竹見此,也便只好將這個問題重新埋回心里,打算等下回遇見了再問。
他轉身面對江斂,心情輕松。
“走吧,咱們去老爺子那邊。”
江斂應了一聲。
他趁紀眠竹沒注意,瞥了眼顧仞車離去的方向,黑眸里劃過一絲不屑與嘲諷。不過這點不屑與嘲諷的色彩在紀眠竹扭頭過來時便已經隨著主人的心念悄然隱了下去,變得平靜一片。
江斂緩緩跟著紀眠竹,不多不少,剛好是一個規規矩矩又略顯親密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