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寬要去迷迭的話說的突然,紀眠竹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他勾上了脖子往外走,走的磕磕絆絆差點絆倒。
但對方的動作以及話語無形中都透露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味道,聯想及他的神經病名號,紀眠竹拒絕的心思頃刻間打消了,轉而努力跟上他的步伐。
直到一只腳邁出了會客室的門,被魏云寬勾住肩膀走得磕磕絆絆的紀眠竹腳下才勉強恢復平穩,他不禁松了一口氣。而與此同時,他被黑色驅蚊手環勾起的滿腔羞恥也被魏云寬這個突然的攬肩動作擊得一干二凈,連帶著尚且泛著熱意的面頰也像是被用冰涼礦泉水敷過。
紀眠竹冷靜下來。
望著會客室外面平坦開闊的通道,以及身旁魏云寬彎著唇的側臉,紀眠竹不由得沉思起來,先前過來時的擔憂也再度在他心里冒出,不過這次,還帶了點疑惑。紀眠竹垂了目光。
這魏云寬,不是過來找江斂的嗎?怎么現在一反常態要拉著他去喝酒?
怎么看怎么不對勁。
但神經病的心思如何能用常理揣摩?對方是否目的在江斂,這點暫且不知,對方究竟想要怎樣也還有待觀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或許喝著喝著酒,對方的野心也就露出來了也說不定。
紀眠竹的表情又凝重起來。
想到這些,他騰出一只手避開魏云寬給自家秘書發了條信息,告知宋巖現在自己去哪,順便還讓宋巖好好看著江斂,有事記得告訴自己。
這樣一來,既掌握了江斂的動向,而且萬一自己惹惱了魏云寬出了什么事,宋秘書又能及時趕過來營救自己,簡直一石二鳥。
紀眠竹覺得自己真是個聰明人。
他不禁翹了翹唇角。
兩人肩并著肩往外走,距離不過一掌,紀眠竹有什么小動作魏云寬自然是能注意到。見好友連走路都不忘發信息,魏云寬不禁挑了挑眉,語氣莫名:“阿竹就這么忙,連要和我去喝酒都不忘處理事情?”
紀眠竹聞言一激靈,連忙把手機收起來,再不敢分心。他迎著魏云寬的打量目光含糊過去:“怪我,和云寬在一起時不該這樣,我們走吧。”
很稀松平常假情假意的一句話,魏云寬卻被順毛順的很開心,見狀他也沒再尋根究底,按下電梯按鈕便進去了。
危機解除,紀眠竹又松了一口氣。
這魏云寬果然不愧是危險人物,和他在一起每時每刻都提心吊膽的,生怕哪點惹毛了對方自己小命不保。
思及此,紀眠竹整了整心情,跟上魏云寬的步伐。
迷迭里。
仍舊是金碧輝煌,無處不散發著奢迷的氣息,穿著整齊制服的年輕侍應生來來往往。眼尖地瞅見門口進來的兩人的身份,迷迭的經理殷勤地迎上來,悉心詢問。
可能是魏云寬在來之前便已經預約好了包廂,所以他只同經理簡單說了幾句話,經理便點著頭邁開步子帶他們過去。
但不知道是紀眠竹的錯覺還是怎么回事,他總覺得這經理在與魏云寬說話的間隙,看他的眼神怪怪的,既驚恐又摻雜著一絲好奇,欲言又止,就很奇怪,引得紀眠竹接連往他那邊看過去。
但直到他與魏云寬在包廂里坐下來,這經理也沒吐出來過只言片語,反而是替他們關上門的動作十分著急,就像是趕著要去干什么事一般。
紀眠竹百思不得其解,一臉困惑。
但隨即,他的那一點困惑就在目光觸及到屋內人時盡數變成了震驚。因為這屋子里不止他和魏云寬兩個人,還有好些穿著誘惑面容秀麗的男孩子,此時笑意盈盈柔弱無骨地偎過來。仔細一看,里面依稀還有老熟人。
紀眠竹眼瞅著里邊的小卷毛,頓時動也不敢動。
然而實際上,不敢動的不止他一個,小卷毛比他還要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