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眠竹頓時大氣也不敢出,僵住身子也不敢動。
然而過了很久對方都沒有再出聲,就好像剛才聽到的那些都是幻覺一般。紀眠竹見此,不由得小心翼翼地輕聲問了一句:“......云寬?你還醒著嗎?”
魏云寬仍舊是沒回答,閉著眼兀自靠在紀眠竹肩頭沉睡,似乎是真的醉過去了。陌生的氣息伴著濃烈的酒氣撲過來,讓人想忽略都不能。
紀眠竹不禁皺了皺眉。
他垂下眼眸,將對方剛剛說的話語再次在心里仔細過了一遍。
其實冷靜下來仔細一想,魏云寬知曉他是穿過來的,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穿書本就是常人難以理解的事情,再加上他平常又沒有什么過激的不正常行為,兩次在魏云寬面前也是一直偽裝著原主的陰沉氣質,魏云寬根本不可能知道這種事情。
聯想到對方喝完了整整六瓶酒,紀眠竹寬慰自己。
應該只是對方說的醉話而已。
想明白這點,紀眠竹心情一松,感受到肩頭傳來的沉甸甸的分量,紀眠竹的表情頃刻間變得極為嫌棄。他火速扒拉掉魏云寬橫在他身體間的胳膊,隨后將人使勁往旁邊一扔。
醉酒睡過去的魏云寬頓時軟綿綿地躺到了一邊,距離紀眠竹八丈遠。
紀眠竹解氣地笑了笑。
哼。
叫你發酒瘋。
他又閑適地坐了下來,甚至還頗為悠閑地給自己重新倒了一杯紅酒,慢悠悠地品著。濃郁的酒液在晶瑩剔透的酒杯中微晃,倒映出紀眠竹柔和笑著的眉眼。
嗯,比起侵略性十足的威士忌,還是這種馥郁的更合他心意。
然而品著品著,紀眠竹的余光卻突然瞥見了角落里的那一撮人,他不由得望過去。觸及到他的打量目光,那幾個來陪酒的男孩子都不由得瑟縮了一下,目光躲閃,恨不得找個地方縮起來,似乎是害怕波及到自身。
紀眠竹挑了挑眉。
想到這行的規矩,他不由得心軟了一瞬。這些被叫來陪酒的男孩子,如果中途被客人趕走,估計下場不會太好,會所里會去問責的。反正自己也沒怎么樣,魏云寬也睡得跟死豬一樣,不如就讓他們在這里再待會兒吧。
思及此,紀眠竹慢悠悠掏出手機給魏家的人打了個電話,讓他們派人過來接爛醉如泥的魏云寬,然后就是漫長的等待時間了。
等待期間,紀眠竹的目光又放到了那邊的一撮人身上,由上而下地仔細打量,飽含審視的目光令這些身形纖細的男孩子們不由得渾身一激靈。
紀眠竹慢吞吞抿了一口酒,而后笑意盈盈道:
“我看你們平時也沒多少運動時間,不如趁現在有空稍微放松一下吧?”
那幾個男孩子聞言俱是一呆,似是不明白紀眠竹此話的意思。只有經歷豐富的小卷毛瞬間秒懂,面露驚恐,內心不住哀嚎:......又來???然而命運終究無法逃脫,果不其然,下一秒紀眠竹就用著他那清潤好聽的嗓音笑瞇瞇地道:“......嗯,老規矩,還是一百個俯臥撐,做完為止。”
“加油吧。”
小卷毛頓時生無可戀,但觸及紀眠竹無比“和善”的眼神,他還是認命地率先走到一旁趴下,吭哧吭哧做了起來。
做吧,畢竟比起艱難要人命的俯臥撐,還是陰晴不定的紀總更加可怕一點。
其余幾個男孩子還沒反應過來,一個個都呆愣愣的。但看到小卷毛已經在地上賣力做了起來,他們也不由得跟著慢慢動了,再加上傳聞中偏執可怕的紀總還在一旁獰笑著欣賞,這幾個人頓時像是身后有野獸在追一般,立馬毫不猶豫地趴了下來,動作整齊劃一。
一時之間,奢華迷亂的包廂頓時就成了揮灑汗水的體育場,充斥著做劇烈運動的不斷喘息聲。
紀眠竹向后靠在沙發背上,旁邊就是酒醉睡過去的魏云寬。他慢悠悠喝完了一杯紅酒,就拿起手機處理起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