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眠竹下意識一抖,轉回身子就看見江斂嘴角掛著瘆人微笑,在慢慢地往這邊走過來。他被江斂抵在衣柜上。
空間陡然變得狹隘了起來,紀眠竹拿著衣服后退一步,背部抵到了硬邦邦的實木衣柜上,不禁往外推了推江斂,驚疑不定里帶著濃重的無奈。
“別鬧。”他忍不住輕輕斥了一聲,而后解釋起來。“昨天不是和顧仞約好了嗎,請他吃頓飯,當時你也在的。畢竟人家專程過來一趟,我不去不禮貌。”
況且這都快要中午了,他還沒給顧仞回句話。
也不知道顧仞會怎么想。
說著,紀眠竹忽地有點著急,又推了推江斂。然而這力氣卻像石沉大海,對方巍然不動,連身形都沒晃動半分,低著頭看過來,面無表情。
“專程?確實是專程。”江斂半晌勾唇嗤笑一聲,聲音冷沉,滿目不屑。他捏起紀眠竹的下巴,盯著底下紀眠竹的漂亮眼睛,一字一句。“他這個專程目的是什么,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紀眠竹一愣,下意識順著對方的話思考起來。
什么目的。
不就是之前說好的帶顧仞逛逛云城,結果拖到現在才實施嘛。
還能有啥?
江斂緊緊盯著面前人迷惘的神情,想也知道紀眠竹壓根就不明白。他心里好受了一些的同時,又覺得有些挫敗。
如果自己沒有暴露,是不是在他眼里也和其他男人沒有任何區別?或許事實還要更加糟糕,畢竟紀眠竹給自己的定位是小可憐。
江斂抿了抿唇,戾氣忽地就冒了出來,在紀眠竹還在苦惱思索著的時候,他指尖猝不及防地往上一挑,掐著紀眠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帶著一絲發泄的味道。
紀眠竹瞬間瞪大了眼。
關于顧仞的思索消失的一干二凈。
他手里攥緊了衣服,發出幾聲不情不愿的“唔”聲,但卻盡數被眼前男人一點點吞走,只余下幾縷急促的嘆息和黏膩的水聲。清涼的薄荷香氣在唇齒間逸散開,隨著眼前男人不斷的攻城略地,而漸漸在熱度里融化,變成了更加甜膩的味道。
江斂最后又在紀眠竹唇瓣上輕輕咬了下,像一個不輕不重的懲罰,才慢慢放開了氣喘吁吁的紀眠竹。
紀眠竹幾乎軟成了一灘水,全靠男人扶著才不至于軟下去。他瞪了江斂一眼,淺淺喘著,泛紅的眼尾上挑,滿含春情,看的江斂心微動。
可不過片刻,想起紀眠竹要和別人單獨約會,他又忍不住地吃醋,于是剛甜起來的心霎時間又被酸味籠罩。江斂垂著眼,硬邦邦地蹦出一句:“不許去。”扣在紀眠竹肩膀上的手緊的像是鎖鏈一般。
紀眠竹既無奈又羞惱,身子不滿地動了動,瞥了眼可憐兮兮掛在肩膀的睡袍。
“那你好歹讓我先換身衣服吧,睡袍都快要掉了。”
這是句實話,他身上原本就已解開了腰帶的睡袍,在剛剛的那個吻里由于掙扎的原因,已經變得更加散亂不堪,隨時都有要從身上滑落下去的趨勢。甚至小半邊肩膀都露了出來,伴隨著紀眠竹此刻被禁錮著的姿勢,有一種脆弱不禁折的美感。
江斂聞言往下看了一眼,頓時眼神一凝,抿著唇無聲走開了,仔細一看,面色還有點僵硬不自然。
紀眠竹可不管那些,他腦子里忽地產生個想法,于是鳳眸里有了絲狡黠的笑意。
紀眠竹看著江斂規規矩矩自動背過去的身影,張口道:“趁著現在沒人,你快回去換衣服,我這里的尺寸不符,你穿不了。快去,管家現在應該在準備午飯,樓梯那里沒人的。”
“不然咱倆沒法解釋。”
他催促著,一邊催促一邊換衣服,故意發出來了點窸窸簌簌的聲響。
江斂聞言,意料之內的乖乖邁開了步伐,朝著門外走去,不消片刻高大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門外。
紀眠竹露出了個得逞的笑容。
他換好手里的常服,在門口悄悄探頭,看到外面果然一個人也沒有,笑意不禁又擴大了一點,紀眠竹輕手輕腳地往外走。走著走著,他又突然折返回來,想了想后,紀眠竹蹬掉了拖鞋,轉而赤著腳輕輕下樓梯。
經過二樓的時候,紀眠竹動作放的十分輕,但速度卻是半點沒落下來,沒多久便下到了一樓到了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