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監測時間,紀眠竹索性按照這個時間范圍搜索了一下,屏幕上隨著他的操作頓時跳出來好幾個畫面,上面都有著江斂的身影,但背景卻是不盡相同。
紀眠竹看了下,很快明白過來,對方這是在不斷行進中。他也很快根據時間與背景透露出來的訊息,鎖定了江斂的行動軌跡。
對方是在不斷上樓。
紀眠竹一邊操作著,一邊心里止不住地冒出疑惑。江斂上樓干什么,按道理來說廚房是在一樓才對,難道白天在樓上有什么東西落下了嗎?可他印象里江斂也很少上樓。
帶著這種疑惑,紀眠竹手上也沒放松,不消片刻便完整捋出了一條江斂的動線。
對方從自己房間里出來,走上樓梯,很快上到了三樓,然后轉彎——
停在了他房門前。
與此同時,江斂那抹高大熟悉的身影也出現在了畫面上,與之同時出現的,是他那無比熟悉的房間構造。
家具擺放的位置都與他每晚休息的房間一模一樣。
應該說,那就是他自己的房間。
紀眠竹睜大鳳眼,眼見著對方從門邊一步一步走到了自己床邊,而后在黑暗里盯著自己看,時不時地伸手撫摸自己的臉龐。即便是看不清對方的神情,他也能透過對方的動作,感受的到對方的心情,帶著點迷醉感的專注。
紀眠竹吞咽了一下,不禁瞄了一眼時間,時間顯示是在凌晨一點一十三分。也就是說江斂大半夜不睡覺專門跑到他房間里盯著睡覺的他看。
即便是視頻已經倍速處理,但從那不斷消逝的時間,紀眠竹還是輕而易舉地看出來,江斂硬生生在他房間里待了兩個多小時。什么事都沒做,就是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看。
這場景似乎有那么一點熟悉。心里忽地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紀眠竹又慌忙坐起身來,將這個時間節點記住,縮小范圍專門去搜索自己房間里的監控錄像。
結果和他猜測的一樣,江斂每晚都會過來,趁他睡覺的時候。來了也不吵醒他,就是安靜的盯著他看,有時會撫摸他的臉,有時會細心地替他拉好被蹬掉的被子,將他的腳重新塞到被子里,最后懲罰似的在他鼻尖刮一下,也有的時候會俯身吻上來,在他唇角一掠而過。但更多的則是在床邊,呆呆地看著他的睡顏,像是不知疲倦。
錄像最近的就是他半夜醒過來,驚恐的發現江斂的存在,也是第一次見到對方的真面目,隨后被醋到極致的江斂按在床頭強吻。
紀眠竹看得人都傻了。
原來那晚并不是無跡可尋的,對方過來了這么多次,他竟然一次都沒發現,睡覺睡的也太死了吧。
還有江斂的這個行為,怎么感覺這么癡漢呢。
紀眠竹不覺又吞咽了一下,面色復雜地盯著屏幕,看著江斂給他塞被角的動作,越看越不忍直視。就在他出神的時候,門外卻是出現了一道人影,和畫面里的主角長的一模一樣。
紀眠竹一抬眼,正正好好和門外人對上視線。
外面的江斂身形挺拔,臂彎里搭著他的外套,手上還捏著好幾個文件,垂眸看過來的時候十分好看,有種不可逼視的凌厲感。但是剛才看的畫面印入腦海里,卻讓紀眠竹的感官變得奇怪了起來。他覺得這樣的江斂好像是一個得不到他寵愛的豪門怨夫,可憐巴巴的,只能每天半夜偷跑到他房間里看他睡覺聊以慰藉。
想到這里,紀眠竹頭疼地揉了揉額角,不客氣對門外道:
“過來。”
江斂聞言,沒有絲毫猶豫的走了進來,站到紀眠竹的身邊。
紀眠竹收起自己那奇奇怪怪的想法,端正起神色,鳳眸里逼出來了一點冷意,他將錄像挨個給身邊人看了看,最后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