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清發布會時間定在了幾日后,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點仍是在最初召開酒會、八方來客的那家酒店,專門收拾出來場地,布置的一應俱全。
這在外界掀起了很大的討論,也不知淬星此舉究竟是臉皮太厚,還是真的身正不怕影子斜,反正在發布會還沒開的前幾天,眾人是一直將目光熱切地放在這邊,尤其是那些聞風而動的記者們,仿佛淬星和紀氏現在是一塊香餑餑。
于是在發布會開始的前半個小時間,寬敞的大廳里便已經水泄不通。拿著本子的,帶著錄音筆的,扛著攝像機的,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不少淬星的保安四處走動著,整齊劃一的著裝,精壯的身材和鷹隼般銳利的眼神,搜羅著場上是否有混進來的居心叵測的人。
聚在一起的眾人也無心欣賞布置的精美,酒水的美味,偶爾干巴巴的交談兩句后,俱是沉默下來,焦灼的低頭看手表,而后眼巴巴地望著前邊那唯一一個入口處,目光熱切,像是在看隱身的會走動的金錢。
外面的景象位于三樓落地窗前的李長朔自然是收入眼底,下方烏泱泱的一片映進眼簾,換做是其他人早就露了幾分怯。但李長朔不同,不僅不慌張,甚至還有心情喝一口手里的香檳,嚴肅的面容硬生生勾起一抹稍顯邪氣的笑。
直到時間快到、還剩幾分鐘,他才將酒杯放下,施施然起身的離開。
大廳里的人看到時間到了,立馬瞪圓了眼睛,熱切地看向入口處,果然見著有腳步聲由遠而近,他們頓時一擁而上,卻又很快被李長朔身邊冒出來的保鏢攔在特定的距離處,再也無法上前分毫。但縱是如此,也有一些膽大的人扯著嗓子高喊:“李副總,請問那件事是真的嗎,淬星是否真的徇私,合作對象其實早就內定?”“是啊李副總,淬星短時間內做大做強,難道靠的就是內定嗎?”諸多類似這樣的問題傳進李長朔的耳朵里,甚至還有人問為什么江斂和紀眠竹沒出現,是不是做賊心虛。
各種聲音混在一起,顯得場面有些混亂嘈雜。李長朔早就收起了在三樓時的愜意,面上表情重新變得嚴肅起來,眼睛里不含情緒,陡然看上去,很有幾分江斂沉冷漠然的樣子。
李長朔不疾不徐走到臺上,透過話筒輕飄飄冒出一句話:“這是發布會不是菜市場,按照流程一步步來,后面有為諸位留出來的專門提問的時間。”他掃了一眼在保鏢管制下仍舊蠢蠢欲動的人,沒什么感情的繼續說道:“若是在鬧下去,可別怪淬星把你們請出去。”
在這種場合里被請出去無異于公然打臉,在場的都是有幾分面子的人,哪能忍受得了這個,更何況李長朔的視線冰冷,明顯不似開玩笑,觸及他的視線,那些人情不自禁的一抖,漸漸安靜了下來,李長朔也終于有了清凈場地一字一句的闡述。
“前幾天鬧的沸沸揚揚的事情想必大家也都知道,無非是說淬星徇私,做法卑鄙,但我作為總負責人,可以用人格和接下來淬星的發展保證,絕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的聲音并沒有多么激昂,很是平和冷靜,但卻莫名的令人信服,下面的人記錄的記錄,拍攝的拍攝,一時之間竟是沒人出聲反駁。
李長朔對這樣的局面很滿意,于是開口繼續平穩的說道:“大家的疑惑點在哪我也清楚,但早在很久以前,這個項目江總過目后便已經全權交與我負責,也就是說,江總在選人上沒有參與一絲一毫,甚至當時人都不在公司,很長一段時間沒和我聯絡。而我與紀氏的紀總更是沒有一點私交,合作之前壓根沒見著面,也就是那回酒會上才第一次見到。”
“我這里還有一些當時和我們江總的聊天記錄和通訊記錄,以及之前競標時的所有資料和團隊里的投票數據、會議紀要。”
說著,李長朔放下話筒,拿出自己的手機放到投影儀前。為了確保真實性,他是在投影下一點點的打開與江斂的聊天記錄的,證實聊天記錄確實沒有作假。其實這種做法有點劍走偏鋒,在打開的過程中很容易透露出一點隱私被營銷號拿去大作文章,十分危險。但綜合來看,也是最實際最有效的做法,一目了然利于堵嘴,再說李長朔和自家外甥也幾乎沒聊過什么天,江斂是個不愛說話的性子,李長朔也不愛線上聊天,所以說聊天記錄里除了一些冰冷的“做好了嗎”“好了”這樣的對話幾乎沒有其他的。通訊記錄就更直接了,幾乎是空白,他的這個外甥有主意的很,做事又狠又絕,早在成年后便不與他通訊來往了,也不用他操心。
甚至這個進駐國內的項目,也是江斂很多年前安排好的。
這也是李長朔放心的原因。
隨著他的動作,眾人一時之間都把目光放在了大屏幕上,果然如李長朔所說,近期里無論是微信還是短信都沒有什么消息,甚至能長達兩個月顯現為空白,直到拉到半年前,李長朔才把手機收回去,畢竟半年前他們還在國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