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斂起初對紀眠竹這樣的賭氣行為還覺得有些好笑,覺得可愛的緊。但當紀眠竹也跟著脫掉衣服時,他就笑不出來了,一雙黑沉沉的眼睛全然被對方那白皙勻稱、在浴室燈光下泛著瑩潤光澤的身體占滿。天知道他用了多大努力才堪堪克制住了自己的念想,沒有當場抬頭,畢竟他的心上人累了大半天,還一口飯都沒有吃。
江斂沉默著,渾身充斥著克制又內斂的氣場,這種克制到了極致,被熱水一催發,更像是一種被擴展到了最大的暴戾,冷靜的欲|望,偏偏他還壓著自己的沖動若無其事地去給紀眠竹搓泡泡。
白色的泡沫掛在那美好的身體上,像是一個無聲的暗示,是一場曼妙的邀約。
直到洗好擦好身子穿上浴袍被送出去,紀眠竹發現為他忙前忙后的江斂竟然自始至終都沒出過一點聲音,唇抿的緊緊的,偶然和他對視一眼,眼睛里都是深沉難測的情緒。再結合對方把他伺候好后又折返回去的舉動,紀眠竹心里暗暗飄起一個猜測。
這是受不住回去沖涼水澡了?
真是的,憋那么狠干嘛,真要是想他也不是不行......
紀眠竹心里想著,漸漸由對江斂的擔心,轉移到了一些更為私密的事情上去,冒著粉紅泡泡的綺想充斥大腦。意識到自己都在想什么,他趕忙閉了閉眼,打散腦子里奇怪的場景,若無其事地去旁邊吹頭發。
就在頭發完全干了的時候,江斂出來了,水滴順著他的發梢滴落,滑到鎖骨上,又順著鎖骨往下,沒入半遮半掩的浴袍深處,結實的肌理被冷水浸濕,性感的要命。紀眠竹默不作聲欣賞了一會兒,才朝著對方揚了揚手里的吹風機,自告奮勇地要幫對方吹頭發。
江斂長腿一邁,直接坐了過來。
紀眠竹走到江斂后方,一手拿著吹風機,一手撩著對方短硬的黑發,像呼嚕小寵物那般給他吹頭發。紀眠竹的手法說不上有多好,但江斂卻是十分享受,一雙眼睛都瞇了起來,感受著對方的手穿插在自己發間,時不時碰觸到敏感的頭皮,帶起一簇微弱的電流。
好一會兒,江斂才叫了停,反手將人攬到自己懷里,打了通電話叫了餐之后,就開始和懷里的紀眠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當然,浴室里的一切他都沒有忘,只不過剛剛沖了涼水澡,在飯前還能再堅持一會。但就這點工夫,他都忍不住想要摸摸抱抱紀眠竹,哪怕自己忍得辛苦。
他扣緊紀眠竹的腰肢,把人在懷里擺正,才就著這個姿勢把腦袋擱在懷里人的頸窩上,使勁的嗅聞對方剛洗完澡熱氣混著清爽沐浴露的味道,一邊嗅聞還一邊嗓音沙啞地說話:
“今天怎么這么體貼?是不是剛剛洗澡時被你老公的身體迷住了,嗯?”
紀眠竹虎軀一震,震驚于近來江斂總是面無表情說騷話的能力,以前他咋沒發現對方還有這能力呢。思及此,他清咳一聲,不客氣地彈了下江斂的腦殼。
“胡說什么,我那是關心你。”他理直氣壯,可在江斂呼出的熱氣間又像被融化了一樣,囁嚅著,后頭又輕輕蹦出一句細細的聲音:“......雖然也有那么一點點吧。”
江斂從胸腔里悶出一聲低低的笑,震的紀眠竹也跟著晃。
兩人說了好一陣沒營養的話題,在兩位總裁的眼里估計是有點浪費時間,然而此刻他們是小情侶,小情侶之間說再多沒營養的話題,那也是甜甜蜜蜜黏黏乎乎的。沒多久,晚飯就來了,酒店的服務人員推著小推車,將餐桌擺了精致的一圈,方才安靜著離去。
江斂把人抱到餐桌旁,又伺候人吃飯。
紀眠竹確實是餓了,見狀立馬安安靜靜地吃了起來,然而吃到一半,他忽然想起了在片場時江斂說出的話,于是沒忍住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