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扭是別扭,傷到他的寶貝就不好了。
然而沒等到江斂拿著軟墊回來,紀眠竹卻是看到一個不該出現在這里的熟悉的身影進了門,眼睛在屋子里轉了轉,而后直直地朝他這邊走過來。
“......云寬?”紀眠竹驚訝叫出對方的名字,又道:“你怎么來了?”
魏云寬大步不停,一直走到紀眠竹跟前才頓住腳步,他顏色略微有些淺的眸子俯視著坐在椅子上的人,陽光流竄進去,顯得眸底的情緒有些復雜,可轉瞬間便被他掩蓋起。魏云寬揚起一抹恣意的笑,俯身下來,兩手撐在椅子扶手邊上凝望著紀眠竹,聲音里滿是笑意。
“我怎么不能來?阿竹,你來拍戲怎么都不告訴我一聲,實在是不夠地道,這顯得我這個娛樂公司的老總多沒用啊。”他嘆了口氣,似乎真的被傷透了心。“幸虧我在這個拍攝基地投資了一部戲,有人告訴我說阿竹你出沒在這里,我才來碰碰運氣的。”
說著,還用著一雙桃花眼覷著椅子上人的面色,好像他是個負心漢一般。
紀眠竹一時無言,對這位素來行事摸不懂的魏二少的傷心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是老老實實的把自己來干嘛簡單講了一下,期待這位魏二少趕緊收起肉麻的表情,不然等會兒江斂進來了又是一場災難......
魏云寬沒有直起身子,仍是就著這個按著椅子兩邊扶手的姿勢聽底下人微仰著臉敘說,目光在對方臉上一寸寸逡巡,粗略感覺上去,就像是他在虛虛抱著紀眠竹一般。魏二少對此顯然很是滿意,一邊時不時地“嗯”上幾句,一邊拿手去勾紀眠竹戴好的微卷的黑發,以及旁邊兩對彎曲的犄角。
“阿竹,你這裝扮,還真好看。”
他嘴里贊嘆著,指尖悄悄劃過紀眠竹白皙臉側上畫上去的暗紅咒文,聲音愈來愈低,像是情人之間的絮語一般,甚至一些熾熱的氣息都噴灑到了紀眠竹的側臉上,在明烈的陽光下,白皙側臉上的細小絨毛微微拂動。
陌生,十分陌生,那是與江斂完全不同的感覺。
總之,就是很怪。
就在紀眠竹覺得哪點不對,蹙著眉想要推開不知不覺朝他釋放魅力的魏二少的時候,魏云寬卻是自己主動站直了身子,后退了半步,沒叫紀眠竹為難,也恰巧趕在江斂跨進大門時徹底打散了無形的懷抱。
他站在一旁看著好友不自覺舒了一口氣的模樣,微微抿住了唇。
江斂甫一進來,就看見紀眠竹旁邊站著一個魏云寬,顯然是趁他不在時進來的,于是臉色就不由有些冷。可他在對待紀眠竹時還是一如既往的盡心盡力,輕聲哄著與他鬧別扭的紀眠竹,把軟墊墊在他坐著的椅子上。
只是十分不巧,紀眠竹屁股還沒捂熱軟墊,就被外頭的高導叫出去準備。臀部一抬離椅子,某處過度使用了的地方就傳出一陣奇怪的感覺,讓紀眠竹起身的動作一僵,差點又歪坐回去。只是他到底是不愿在眾人面前暴露出來有什么不對,于是只好咬牙忍著那種感覺,一步一步保持正常的出去。
臨走前,還沒忘記狠狠瞪了江斂一眼,裹挾著滿身的殺氣往外走。
魏云寬危險地瞇了瞇眼,瞧著自家好友的走路姿勢,眉宇都是緊緊蹙了起來。以往的風流韻事讓他有了十足的經驗,于是觀察著紀眠竹走的有些僵硬的背影,立馬明白那到底意味著什么,臉色馬上陰了起來,淡色的瞳孔盯著一旁沉默寡言的江斂,里面流竄著風暴與不爽,開口質問:
“你碰他了?”
他舌尖吐出一句問話,幾乎帶著咬牙切齒的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