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紀眠竹半靠在江斂懷里,身體上的契合無異于軟墊之上又加了層毯子,愜意的很,讓他的一雙上翹的鳳眸都不自覺的瞇了瞇。
江斂也很享受紀眠竹這無意識地撒嬌,攬著懷里人的細腰,下巴抵在對方的發頂,另一只手在紀眠竹側臉處輕蹭,感受著指腹下細膩柔軟的皮膚,像是在擼一只原本矜貴高傲,如今甘愿露出肚皮的貌美貓貓,心底的滿足感多到無法形容。
過了一會兒,在男朋友的撫摸和外頭溫暖陽光雙重作用下都快要睡著的紀眠竹,耳朵邊上忽地傳來了江斂的一句疑問:
“寶貝,你對你那個堂叔知道多少?”
聲音是熟悉的沉冷,雖然刻意收著顯得十分低沉溫柔,可聽見耳朵里還是有著一股冷調,讓紀眠竹的睫毛抖了兩下,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視線里映入江斂那張在陽光下襯托下顯得十分帥氣逼人的俊臉,一雙黑眸尤其深邃,雖然看過不知道多少次,紀眠竹還是被迷到了眼,話都有點迷糊。
“嗯......堂叔?哪個堂叔?”
他手撐在江斂胸膛上低低嘟噥了兩句,腦子里忽然清明了,自顧自地又把后頭話補全了。“你是說紀云川吧,就咱準備去找老爺子時路上碰到的那個。”
江斂“嗯”了一聲,手扶上了紀眠竹的后背,防止他因為車的行駛而磕碰到哪里。
紀眠竹歪著腦袋想了想,道:“他是朝樂的父親,雖然我和朝樂關系不錯,但和這個堂叔之間的感情卻是一般。”
“基本上沒見過幾次面,就算見到了也只是簡單又客套的講幾句話,朝樂在場時話題會相應的多一點,因為他是個開心果,自帶話題,可如果朝樂不在,那就又是客套的樣子了,就像剛才路上那種模式。除了頭上都冠有一個紀字,其他的倒真不像是一家人。”
說著紀眠竹還仔細思索了一下,確實,他和紀云川總共的見面次數加起來一只手都能數的過來。
甚至紀眠竹還順帶著回想了一下原著,許久沒想這種事,他對原著內容都快忘光了,絞盡腦汁也沒想起來紀云川在原著里到底有過什么戲份,除了在最后結尾處原主倒臺了之后,似乎是原主的這個堂叔出來接手殘破的紀家......
這些想法在紀眠竹腦子里一閃而過,他繼續給江斂說著自己和紀云川的關系。
“所以說,我對他了解也不深,除了經常從朝樂口中知道他爸又怎么著他了,又怎么使喚念叨他了外,其余的并不知曉。”紀眠竹攤攤手,想了想,又接著補充了一句:“哦,對了,紀云川手底下還有一家紀氏旗下的子公司。不過這個也不算是秘密,畢竟紀家旗下的許多子公司,都是紀家自家人在管理。”
江斂點點頭,摸著紀眠竹的后背,聲音里聽不出情緒。片刻后,他盯著紀眠竹的眼睛又繼續問道:“那這個紀云川對你怎么樣?”
紀眠竹打了個哈欠,有一縷水霧從眼尾逼出來,也帶走了他多余的困頓,話語都條理清晰起來。
“他對我也是一般啊,聽說以前還總因為朝樂過來找我而發脾氣,性格并不溫和,和他的長相截然相反......”
說著說著,紀眠竹也敏銳察覺出來了不對,不由皺了皺眉。
江斂和他這個并不熟悉的堂叔可以說是壓根就互不認識,依照自家男朋友內斂的性格,也絕不是好奇心旺盛的,沒道理逮著個不熟悉的人就追根究底。可如今江斂卻一反常態的問了,還一直向他問有關紀云川的事情,這其中絕對是發生了什么,并且很有可能還是和自己相關。
于是紀眠竹也不困了,支起半個身子看向江斂,幾點陽光映照過來,顯得他鳳眸里的神色異常冷靜。
“紀云川是不是做了什么事?”
江斂聞言,仔細觀察了一下紀眠竹的神情,見他沒多么生氣,看起來十分冷靜后,才輕輕點了點頭。
“嗯,你還記得之前的事情嗎,很久之前不正常的cp熱搜,發布會之前的鼓動鬧事,以及片場掉下來的威亞,背后都有他的手段。”
“雖然做的很干凈,但我的人還是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使之串聯在一起。他在針對你。”
江斂話說的很冷靜,只是搭在紀眠竹后背的手卻是緊了緊,后怕一般,最后還是沒忍住將紀眠竹整個人都撈進自己懷里坐著,下巴擱在對方的頸窩間,仿佛只有這樣近距離的觸碰著,才能壓下他內心深處的恐懼。
紀眠竹也是很快便捋明白了江斂話里的意思,知道這句“針對你”有多危險,光是幾天前的威亞都足夠去掉他半條命。況且他也知道江斂把自己看的多重要,那幾個事件背后也的的確確是有著同一個人的影子,對方一直在查,這種事情沒必要拿假話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