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對方突然改變,還和自己脫不了干系,紀眠竹想。若是他沒有穿過來,紀云川大概會是按兵不動,看著原主一步一步把自己作向死亡,他好撿紀家的漏子。但自己穿過來后,因為一系列舉動導致劇情出了偏差,紀云川也不得不動了起來,漸漸朝自己出手,主動謀求一切。
就像是蝴蝶效應,沒人能逃的了。
作為那只蝴蝶,他也不能。
紀云川一字一句的說著,到最后面色又奇異的平靜了下來,像是在說著別人家的故事。
“我不后悔,畢竟待在原地就永遠看不到希望,假如能重來一次,我依然會選擇這樣。”
“或許還會更果斷一點,不顧朝樂的意愿在你小時候就動手。”
這番內心刨析終于到了結尾。期間內紀眠竹一直垂著眸子,讓別人看不出他的心緒,只在聽到個別詞語時纖長的眼睫顫了顫,最后抬起眼時那雙鳳眸泛著一絲冷意。既然紀云川毫無悔過之意,那他也沒必要再多說什么,說什么都是多余。紀眠竹沒看對面紀云川的表情,修長的腿踩實地面后便即刻起身,朝門外走去。
快要出門的時候,不知想到了什么,紀眠竹還是頓了頓,回過頭丟下了一句話,也沒管紀云川聽沒聽清。
“你真不是個負責任的父親。”
說完他就一腳邁出去了。
出了這扇門,碎金的陽光見縫插針的漫過來,停留在他的眼角眉梢,連帶著心情似乎都跟著好了許多,因為聽了紀云川的話而有些發堵的心胸也似乎敞亮了起來。紀眠竹深呼吸了一下,揚起笑容走向一直在等他的江斂,越走越快,最后直接撲到了對方懷里,埋首在對方頸窩處蹭了蹭。
江斂也沒問自家寶貝究竟說了什么,他攬上紀眠竹的腰,輕輕笑道:“我們回去?”
紀眠竹“嗯”了一聲,跟著江斂的步伐往外走,“不過還要再去一個地方。”
去的這個地方是紀朝樂在外租房住的居所。
在審訊室里和紀云川說了一通后,紀眠竹心里越來越不放心紀朝樂的事情,他想起自己之前給對方打的電話,全無例外的被掛掉了,雖然從自己人口中知曉對方并無大礙,但紀眠竹依舊不放心。
紀朝樂應該很難過的吧。
紀眠竹和江斂到了那個小區找到具體的樓號時,便一路上去,最后停在了那扇門前。
門是很普通的木門,表面有些斑駁了,還有點掉漆,看的出來上了年頭。紀朝樂這個富二代公子哥一點也沒有二世祖草包揮霍成性的樣子,既懂事又聽話,說出來歷練就是出來歷練,連租的房子也是普普通通的。
紀眠竹不由得笑了一下,他伸出手按了下門鈴,同時開口揚聲說道:“朝樂,我是你哥,我知道你在里面,快過來開門。”
門鈴只按了一下,兩個人在外面安安靜靜的等著。
雖然這話說完后門內并沒有人應聲,也沒有人過來開門,但紀眠竹就是知道,紀朝樂就在里面,只是不愿意開門,或是說不敢面對他罷了。他沒有氣餒,耐心在外面等著,江斂同樣的也沒說話,攬著紀眠竹的腰身盯著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