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武穆是精忠報國,你是打算精忠報人!“
蘭子義問道:
“岳武穆報國是為了皇上,公公報國也是為了皇上,既然報效皇上就是報效國家,那人和國又有什么區別呢?“
魚公公抬頭看著蘭子義說道:
“當然有區別,在皇上登基之前他只是一個人,在他登基之后他就成了這大正天下,從那一刻開始他就不是個人,而是一個象征,在那時我效忠國家就是效忠他,但歸根結蒂我還是效忠大正,這也就是我們臺城衛拜岳武穆的原因。”
蘭子義說道:
“那要是皇上和天下不一致,出現偏離了呢?公公打算怎么辦?”
魚公公端起茶碗,冷冷的瞪了蘭子義一眼說:
“衛侯,你的想法很危險。”接著開始喝茶。
蘭子義說:
“不,公公,我只是在堅持我做臣子的操守。”
魚公公說道:
“你是在堅持你的虛榮。”魚公公放下茶杯,換了個語氣問道:
“那你覺得德王如何呢?值不值得你給他賣命呢?”
蘭子義也拿起茶碗,喝了一口說道:
“那不是關鍵,無論德王如何我作為臣子都當盡忠職守,這是我的職責更是我的使命,惟其如此我才可以被稱為人。”
魚公公搖了搖頭,說道:
“那就是說德王不行了。”
蘭子義聽著略有些惱怒,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想發火,但這么侮辱德王就是讓他無法容忍。
蘭子義說道:
“德王年幼,未來的路還很長,只要我肯盡心盡力規勸德王,他一定能夠走上正路。”
魚公公說:
“你敢這么做只會一定被干掉,俗話說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每天嘮嘮叨叨去規勸一個王爺不是找死是什么?”
蘭子義已經克制不住自己情緒,跳起來激動地說:
“魚公公!你為人臣子不想著盡忠職守,總在想這些歪門邪道。我蘭子義忠肝義膽怎么會被干掉?就算我因為犯言直諫被誅那也是我做臣子的榮耀,死的其所!這是人的氣節!“
一旁桃逐兔見氣氛不對,趕緊悄悄的拉蘭子義的袖子,桃逐虎和桃逐鹿也一個勁的給眼色。
蘭子義見桃家兄弟在拉他,氣憤的說:
“干什么?拉我干什么?我蘭子義赤膽忠心黃天后土實所共見,有什么可攔的?我是人!我有氣節!”
聽到內堂有人喧囂,外面守候的臺城衛紛紛進來,刀刃外露。
桃家兄弟被這一聲吼得都低下頭默不作聲,
魚公公見狀倒是沒有發怒,只是坐在座上靜靜地看著蘭子義,
蘭子義也站在堂中,呼吸急促,怒氣沖沖,毫不相讓的盯著魚公公。
魚公公對著進來的臺城衛擺擺手,說道:
“沒事,出去吧。”
臺城衛紛紛把露出半截的腰刀還刀入鞘,抱拳行禮后推出屋外。
蘭子義這是情緒也略有恢復,抱拳說道:
“公公見諒!“
魚公公抬了抬手,示意蘭子義坐下,然后說道:
“章鳴岳少年時便以才思敏捷聞名鄉里,歷次考試一路過關斬將,年紀輕輕就為官入仕,已經在宦海沉浮幾十年了。他能做到這軍機處首輔大學士的位置可不是混上來的,衛侯你明白嗎?“說著看向蘭子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