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逐虎說道:
“剛才大庭廣眾之下有人公開辱沒我家少爺,崔解元既然是這詩社的管事,為什么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崔浩笑道:
“我這個管事只是被眾人推舉出來打雜的而已,哪里有什么實權去管別人說什么做什么?剛才那句也不過是提醒衛侯小心而已,又怎么能說是辱沒呢?這位兄臺未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桃逐虎聽著一時語塞,說道:“你”
一旁桃逐鹿說道:
“崔解元要是這么說,我們還真是想多了。只是外面盛傳章中堂授意御史臺,讓抓我家少爺這個把柄,而他推薦我家少爺來的地方有這么不友好,不免讓人多想。”
崔浩笑了笑,說道:
“章中堂公忠體國,一身正氣,怎么會做這種事。就算是對人下手,怎么會挑衛侯個小字輩?兄臺確實是想多了。章中堂什么樣地人衛侯最清楚了,不是嗎?”
蘭子義剛才被人說道心痛處,正在心煩意亂,一聽到又要為章中堂吵起來,心里簡直就像是纏繞成了一團亂麻。
蘭子義聽崔浩這么問,點點頭答道:
“昨天專門去府上拜會過章中堂,今天在刑部又是章中堂替我說話我才逃出險境。確實,章中堂不是那種人。”
崔浩聽后笑著點點頭,
桃逐鹿接著說:
“昨天的晚上的事情,今天一早就有御史彈劾,還糾結人手一大早就堵到軍機處去。如果沒人幕后指使這種事情怎么可能完成?第一道奏章剛被批下來,第二章就呈了上去,誰敢說這事是巧合?軍機處是章首輔的地盤,這事沒他支持能辦的下來?”
崔浩笑道:
“軍機處是皇上的軍機處,可不是誰的地盤,兄臺言過了。”
桃逐鹿還想接著說,話還沒開口蘭子義就從牙縫里擠出話來:
“二哥!別說了!你連章中堂面都沒見過憑什么對中堂大人評頭論足?我了解他的!”
崔浩聽到蘭子義這么說,側過連盯了蘭子義許久,然后悠悠的問:
“二哥?這位兄臺也是蘭氏子弟?”
蘭子義答道:
“崔兄,剛才我也說過了,這三位是我的異姓兄弟,與我情同手足。”
崔浩點了點頭,說道:
“衛侯如此重情義真是令人欽佩。只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倫理綱常豈能廢止?情義再深也是家規。天子太子雖然親為父子,但相見依然行君臣之禮,沒有其他原因,只是因為不能妨害人倫大道。衛侯哪怕與你的手下親如兄弟,可是這稱兄道弟的多少有違綱常。更何況在這京城里,衛侯你就如此聽信偏言,詆毀首輔大臣,恐怕不是君子所為。”
桃逐鹿聽得少見的露出怒容,桃逐兔更是拍桌子罵道:
“你說什么!”
蘭子義聽崔浩說的心如亂麻,又氣又怒,桃逐兔這一拍桌子更是讓蘭子義怒不可遏,于是吼道:
“逐兔!不得無禮!”
此語一出桃家兄弟一起投來目光盯著蘭子義,眼中一片不可思議的神情。
桃逐兔更是結結巴巴的問道:
“少爺,你剛才”
蘭子義喝了杯酒,正襟危坐,說道:
“長幼有序,尊卑又分。我為主,你為仆,以后不得無禮,別再叫我少爺,叫我衛侯!”
崔浩聽蘭子義這么說,微微笑了笑,點點頭,
桃逐兔聽著肌肉緊繃,一臉的痛苦,就像是被自己信賴的人背后捅了一刀。
桃逐虎和桃逐鹿也好不到哪去,紛紛嘆氣。
桃逐虎起身說道
“既然這里是風雅之地,也不是我們這些粗人該待的地方。那我們就到外面等候,告辭了,衛侯!”
說罷起身帶著兩兄弟出門。
蘭子義這時非常想哭,他特別想起身攔住桃家兄弟,好好解釋一番,可不知道為什么,就是站不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