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子義看著仇孝直,瞳孔慢慢收緊,說道:
“難道有人在背后指使?”
仇孝直說道:
“或者說背后有高人指點。否則戚榮勛行為前后矛盾太大,衛侯所說的當天在軍機處里戚榮勛的應對和態度與這次在王府散布謠言的行為簡直判若兩人。”
蘭子義抬手扶著額頭,心里煩躁不安,好像有千萬匹馬在胸中胡亂奔跑,讓得人難以招架。睡了五天恢復的精神就這一會的功夫全部跑光了。
蘭子義虛弱的說道:
“會不是我想多了,或者是我說的添油加醋了。”
仇文若說道:
“衛侯過慮了,哪有人會用別人的嘴說自己的事情呢?話由自己說出來時就已經添東西進去了,但這并不是說衛侯您說的就是假話。剛才衛侯所說我也聽到了,除非整個事情都是衛侯臆想出來的,否則戚榮勛的行為就是值得懷疑的。”
蘭子義說道:
“或許不是他。是我想多了也說不定。”
仇文若說道:
“謠言與衛侯所說,在細節上完全相反,如果是他人所為沒有必要讓戚榮勛作為謠言的核心。所以此事一定是戚榮勛所為,就算真不是他也一定是他的親信所為,這點衛侯就不必再懷疑自己了。反倒是剛才衛侯向那位小大姐發怒實在不應該,近幾日府中流言紛紛,但鹿苑轄下仆人都沒有參與,還有不少人專門替衛侯辟謠,想必衛侯平時與仆人關系都很好吧,仆人們也都當你是自己人。可剛才那通無名火發出去,那位小大姐恐怕要心寒不少吧。“
蘭子義本就心情煩躁,聽到仇文若這么說更是覺得自己胸中靜脈都要扭到一塊去,胸悶的就快炸開。
蘭子義強壓下怒火,說道:
“我知道了,我會找機會向哲兒道歉的。”
仇文若說道:
“衛侯剛才說小大姐是王府的人,不值得信任,其實并不準確。王府上上下下都是草臺班子,人手都是剛剛調集的,府中女仆全是皇上專門從宮中挑出的宮女,小廝們也是司禮監專門挑選的良家子弟,我們這些文職則是從各部召集來的小吏。在加封德王之前,大家都沒有聽過德王的名號,入府的時間也就和衛侯是前后腳,所以不會有誰為了德王監視衛侯的。”
仇孝直點點頭,說道:
“就算有人替德王監視衛侯,也不會現在就開始。如果德王有這聰明才智也還需要花費時間籠絡人心,而從王爺這些日子的舉動來看,他既沒有這個想法,也沒有這個能力。其他人如果有這想法,所要花費的只會比衛侯籠絡身邊仆人的代價高,不會低。所以衛侯只要不失人心,問題就不大。剛才那下發火說好不好,說糟不糟,畢竟為人主,喜怒不形于色,恩威并使,乾綱獨斷。只當是給她一鞭子,后面給他發點糖吃,未必就比跟她混熟差到那里去。倒是戚榮勛背后的高人才是更需要專心考慮的事情。”
仇文若聽到自己父親這么說,搖搖頭嘆了口氣,
蘭子義心煩意亂,聽著他們說的心里更沒了思緒,于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