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子義在帳篷外聽得火冒三丈,直接推門而入,指著魏瓊樓罵道:
“全軍慘勝,士氣低落,你身為一營統領不想辦法鼓舞士氣,反倒是自己帶頭在這里哭。哭有什么用?你告訴我哭有什么用?“
魏瓊樓一人坐在馬扎上,手里拎著一壇酒,一邊喝一邊哭,身旁全是空酒壇子。他身上的傷口都還沒有縫合,只是簡單的包扎住,一動彈還從紗布里往出滲血。
聽到蘭子義的罵聲,魏瓊樓醉眼朦朧的看向門口,接著搖搖晃晃站起來,一把把手里酒壇子扔腳下摔個粉碎,碎陶片和酒水濺的到處都是,連蘭子義的褲腳都被打濕。
然后魏瓊樓“呼“的一下撲過去,連讓桃逐兔阻擋的時間都沒留下,抓住蘭子義的衣領說道:
“你小子說什么?“
桃逐兔出門時沒帶佩刀,這會兒只好伸手抓住魏瓊樓,厲聲呵斥道:
“魏瓊樓你想干什么?“
蘭子義見到魏瓊樓這架勢也下了一跳,這是要打架啊。
蘭子義雖然從小沒跟人打過架,但長于邊關,陣仗是見過的。這倒是嚇不住他,
蘭子義只是瞪著魏瓊樓說道:
“我說你是個孬種!“
魏瓊樓聽到蘭子義的叫罵,怒火中燒,兩眼血紅,幾乎都要從眼眶里蹦出來,
魏瓊樓沒管一旁桃逐兔,而是從衣領抓住把蘭子義舉起來,呵斥道:
“你敢說我是孬種!?”
蘭子義被勒的呼吸困難,但還是用手勢制止想要動手的桃逐兔,接著對著魏瓊樓說道:
“你不是孬種誰是孬種?勝敗兵家常事,你不過吃了一次虧就像個小姑娘一樣哭你還怎么打仗?
全營將士死傷慘重,士氣低落,而賊寇又沒有走遠,你卻在這里一個人喝酒,剩下的弟兄怎么辦?兵誰來帶?
你孬種難道罵錯了?“
魏瓊樓聽蘭子義把話說完,就那么把人舉著舉了半天,桃逐兔雖然被蘭子義制止行動,但還是忍不住用目光搜索四周,向找個順手的家伙把魏瓊樓收拾了。
突然魏瓊樓一松手,把蘭子義放下,然后就跪倒在地“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一旁桃逐兔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嚇了一跳,見到蘭子義被放下剛忙扶著問道:
“衛侯,沒事吧?”
蘭子義彎腰咳嗽了兩聲,喘過氣來,然后搖搖頭說:
“沒事,不用擔心。”
這時魏瓊樓跪在地上已經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
“是我害死了全營的弟兄,是我害死了他們啊!”
蘭子義說道:
“不是全營,還有很多人活著。”
魏瓊樓哭道:
“死了四千多人,東緝虎營沒了!怎么不是全營?”
蘭子義說道:
“可并不是你讓他們死的。”
魏瓊樓哭道:
“是我帶著他們死的!如果不是我輕兵冒進就不會中埋伏,不中埋伏就不會是現在這副樣子。”
蘭子義說道:
“沒人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如果可以算無遺策就不會開戰也不會死人了,直接算出誰贏誰輸就可以。你既然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失誤,那么下次小心,不要讓其他弟兄再因為同樣的原因殞命才是正招。這樣弟兄們死的才有價值。”
魏瓊樓哭道:
“可是死了這么多人,死了這么多人啊!”
蘭子義說道:
“打仗就會死人。”
魏瓊樓抬頭看著蘭子義,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