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為前鋒將領,拋下全軍擅離職守可不好。是不是應該等公公傳喚?”
仇孝直說道:
“衛侯敗軍之將,雖然朝廷降旨不予追究,可朝中文臣對衛侯議論紛紛,德王又對衛侯頗有怨恨。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等到傳喚時德王陣前斬將,拿衛侯當替罪羊,了了公仇私恨也不是不可能。衛侯不可不察。”
蘭子義聽仇孝直這么一說,瞬間一個激靈冒出一身冷汗。
一旁桃逐兔說道:
“孝直先生這話有些危言聳聽了,就算德王想殺衛侯,魚公公也不會同意的。”
仇孝直聽著點點頭,說道:
“所以我才讓衛侯連夜趕去,早作安排有備無患。”
仇文若這時也說道:
“小生也以為衛侯應當盡快面見魚公公。
江城、江陵山清水秀,景觀甚多,德王好游山玩水,不知軍情,出京后一路圍獵,到了這里只怕會更放肆。而魚公公又又會遷就德王,大軍下一步動向實不可知。
衛侯早點去面見公公,能要些兵最好要些兵,最不濟也要請魚公公上書朝廷,請求其他方面禁軍乃至邊鎮軍一起圍剿才行。
事不宜遲,萬一德王起了興致,帶領大軍走入山林,到時候就算找得到魚公公,交通不便,軍中又亂,發號施令也難。“
蘭子義聽罷又沉默了一會,說道:
“兩位先生所說都不錯,可是,可是在京城里我和魚公公鬧得很不愉快。”
仇文若答道:
“大禮不避小節,如今軍情緊急,魚公公一向又有干練的好名聲,想必不會拿私底下的一點齷齪為難衛侯。”
仇孝直答道:
“魚公公從衛侯爺爺輩起就在北鎮監軍,與衛侯家交情匪淺。
衛侯年輕氣盛,雖然一時得罪,但并沒有什么利益沖突,魚公公精明,我看不會因小失大。
衛侯還是不要在猶豫的好。“
這時桃逐兔走上前來,說道:
“天這么黑,又連日下雨,路太滑了,要不等到明天天亮再走。”
仇孝直說道:
“衛侯冒雨連夜前往才能讓魚公公見到真情,難道輩能趕上衛侯爺爺的魚公公連一場大雨都不如?”
蘭子義點點頭,起身對桃逐兔說道:
“備馬吧,我們趕往江城。“
桃逐兔看了蘭子義一會,點了點頭,然后問道:
“那我去叫大哥、二哥。“
蘭子義說道:
“不要打攪他們,他們受傷太重,前天出去攻打賊營已經把他們累壞了。你去跟魏瓊樓說一聲,要兩個輯虎營騎士,就你和我,我們趕緊走。“
這時營帳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好像有不少人在向這邊走來,聽腳步還在故意隱藏自己的行動。
桃逐兔一下擋在蘭子義面前,手按腰刀,厲聲問道:
“什么人?“
而帳篷外卻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衛侯好威風,老夫親來還得給你報上姓名才行。“
蘭子義與桃逐兔當然聽出這是誰,還沒等仇家父子發問,兩人便齊刷刷抱拳說道:
“魚公公!”
仇家父子聽到后趕緊跟著起身作揖。
接著魚公公在一眾臺城衛的簇擁下進到帳篷里,一行人都披掛著黑色斗篷,進了帳篷才把兜帽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