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爺爺從窩里出來就要給爺爺重新找個窩,三更半夜還要讓爺爺我凍死街頭不成?”
蘭子義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陣仗,有點嚇懵了,
旁邊桃逐鹿見到蘭子義猶豫,說道:
“衛侯莫慌,這幫兵痞故作威風,只是想要坐地要價,不是謀反,真要造反這么多人早就打開了。”
蘭子義還是不太放心,問道:
“上次舊都撞見搶糧,那還是百姓就有那么大殺傷力,這次可是一群全副武裝的軍人,要是沖動起來怎么辦。”
桃逐鹿答道:
“衛侯放心,軍人與百姓不同,軍營之中每天操練,再混亂也有軍紀約束,不太可能一時沖動作出非分之舉。
看著幾個兵油子帶頭叫罵,明顯是營將自己的心腹,在那里挑事呢。說到底還是營將看衛侯年輕,想要挾衛侯。要是衛侯露怯就正中這幫老兵痞的下懷。“
桃逐虎也在一旁說道:
“衛侯不用擔心,現在補給充足,又沒有遭遇大敗,軍心穩定,不會出問題。
這種老兵給新將下馬威的事情并不新鮮,我在軍中也這么搞過新人,衛侯如果擔心的話我來為衛侯打開通路,讓這幫貨見識見識威風。“
說罷桃逐虎將馬槊夾在腋下,慢慢催馬向前,來到禁軍軍前,虎目圓睜,好似山崩一般爆喝一聲
“我乃北鎮偏將桃逐虎!隨衛侯出征戡亂。
爾等在州府衙門前喧嘩是想造反?“
這聲爆喝蓋過全場喧嘩,直傳在場每人耳中,
在人群中帶節奏的兵油子還想叫喊,桃逐兔則引著蘭子義上前說道:
“衛侯乃朝廷欽定的軍中主帥,再敢喧嘩就把你們斬了。”
蘭子義看到禁軍們被震懾住,心中又恢復了底氣,催馬上前說道:
“我就是衛亭侯蘭子義,是我讓你們集合起來的。
現在把路給我讓開,我倒要看看你們的將軍想干什么。“
這時還有老兵油子想鬧事,走在前面扯著嗓子說:
“衛侯你讓我們半夜從家里出來,又不給我們地方住,難道要讓我們凍死?”
蘭子義聽著叫罵,心里一半憤怒一半憂慮,焦慮的胃部絞痛,
可事已至此,自己又是全軍統帥,如果不做出樣子來后面海賊么跟賊寇打?
于是蘭子義直接催馬上前,揚起馬鞭朝著這老兵油子就是一鞭,
這一下把在場所有人都給抽愣了,包括桃家兄弟在內都看得不敢說話,
蘭子義滿臉通紅,意識都有些模糊,但還是鼓起勇氣大聲罵道:
“你們是軍人,現在是在出征。
軍人出征就該風餐露宿,
我蘭子義從小到大錦衣玉食,沒挨過凍,沒忍過餓,這次出征還是和一眾將士急行軍,從江南打到江北,半條命都沒了,也沒有像個娘們一樣在這里。
在京營將士都還在城外扎營,你們憑什么不能?
有臉跟我說沒地方住,你們還是大正將士嗎?
給我讓開,再廢話把你們人頭掛在城門口示眾!“
聽聞此言桃家兄弟和輯虎營將士才反應過來,立馬展開隊形,平放長槊擺出沖鋒的架勢。
那老兵油子被臭罵一頓,登時沒了氣勢,捂著臉朝一邊讓開,
圍堵鬧事的禁軍也都默默的讓開一條通路,讓蘭子義帶隊朝府衙過去。
這時蘭子義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汗,甲胄里面的衣服都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