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逐虎自己當然以身作則,左手像是松樹伸出的粗壯枝干一樣繃勁前指,一動不動,右手則不停地發射,取箭、搭弦、引弓、放箭,所有動作一氣呵成,連貫沒有間斷,駐馬一旁的蘭子義幾乎都快看不清桃逐虎的動作,最重要的是桃逐虎這一連串放箭,箭無虛發,每一次破空的呼嘯都必然帶走一條生命,
賊寇原本就要沖到混亂的官軍面前,現在卻開始承受巨大的傷亡,剛才沖在最前面的人現在都變成了一具又一具趴在地上打滾哀號的將死尸體,
就差兩步,但賊寇就是沒法貼近官軍,
賊寇當然也不是傻子,剛才桃逐虎大吼一聲早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這時沖鋒受阻,賊去當中自然有人吼道:
“那個騎馬的高大漢子就是正妖將軍,殺了他!”
一波賊寇聞言掉頭,朝著桃逐虎就撲了上來,
桃逐虎聽到賊寇中有人聲言要去他姓名也不驚慌,而是微微揚起弓箭,對著剛才發話的地方就拋出一只箭矢,蘭子義覺得桃逐虎這一箭根本就沒有瞄準,
箭矢撲扇著尾羽躍過眾賊頭頂,伴著剛才發話那個賊寇不可思議的眼神,箭矢就像是被賊寇吸了過去一樣直撲賊寇鼻梁過去,
那賊寇大叫著“這怎么可能?!”,然后中間倒地,
要知道賊寇在放話之后還向前奔跑了好幾布,桃逐虎離得那么遠,是怎么把箭射過來的?
桃逐虎拋出那箭之后也沒去留意觀察那人是否中箭,而是繼續不停的搭箭放箭,就好像手不會酸一樣,
向桃逐虎沖來的那些賊寇每走一步就死幾人,等到桃逐虎馬前時只剩三人,就這三人還被桃逐虎身后的騎士射殺兩人,
桃逐虎又一只箭矢拉滿弓弦,鐵質箭頭與桃逐虎凌厲的眼神凝成一體,箭矢未發桃逐虎的眼神和殺氣就已經把賊寇擊穿,
賊寇立在桃逐虎馬前,望著桃逐虎兩腿抖個不停,這個賊寇想把自己的眼神移開,也想把恐懼排出自己的心神外,但他就是不能,在與桃逐虎眼神交鋒的那一刻這個賊寇就感覺自己已經死了,而他現在的問題是自己為什么還活著。
無人組織的賊寇在持續的傷亡之下終于開始崩潰,尤其是向桃逐虎沖鋒的那些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被桃逐虎一人收割,這種駭人聽聞的景象給予賊寇巨大打擊,在賊寇看來桃逐虎一人就是一座山,一座無法逾越的山,賊寇哪怕有妖術傍身也沒法再鼓起勇氣繼續進攻,就像之前無數次面對桃家兄弟的戰斗一樣,賊寇退兵了,
雖然賊寇撤退,但那名賊寇還是立在桃逐虎馬前抖若篩糠,就像是被貓玩弄的老鼠一樣,
桃逐虎抽空瞥了一眼正在敗退的賊寇,他現在很放松,他并不著急放箭,只想看看這個賊寇會干出什么來,
在賊寇退走之后,與蘭子義隨行的其他將士也陸續調轉弓箭瞄準了站在桃逐虎面前的賊寇,
那個賊寇汗如雨下,他的臉上就和被人用水澆過那樣完全濕透,
沒人說話,所有人就這么耗著,像是時間不要錢一樣,
突然賊寇開始喘氣,氣越喘越粗,聲音也越來越大,最后那賊寇像是鼓足了最后的勇氣一樣舉起到來,
桃逐虎嘴角掛上了一抹微笑,這賊寇膽色不錯嘛,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這名賊寇快速將刀舉了起來,轉身朝蘭子義投擲過去,
蘭子義本來立在旁邊看戲,這可是今晚難得的娛樂節目,可突然之間就有人把刀朝自己扔過來,這當中的驚駭足以讓蘭子義腦海空白,想不起一件事情,
賊寇放箭時候引弓瞄準的那十幾個將士立刻放箭,賊寇臉被射成刺猬后倒地而亡,
桃逐虎則瞄準著飛在空中的刀,他的上半身騰空在馬鞍上隨著腰刀飛行而滑動,
刀鋒即將觸碰蘭子義鼻尖,蘭子義的兩個瞳仁并在一塊瞅著眼前在空中快速流淌的刀刃,心中盤算這到底算做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