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遲了,也用不著。”
話剛說完賊寇就沖入了城門洞中,再進一步就要撲到神機營將士身上。
蘭子義看著不為所動的戚榮勛,又看了看面無表情,雷打不動的神機營戰士,心叫不好,正想下令讓后面的軍士上來堵門,戚榮勛卻在這時吆喝長了聲音下令道:
“瞄準射擊!”
戚榮勛話音落時賊寇已經沖入門洞一半,神機營將士聽令扣動扳機,
火繩引燃了火藥池里的裝藥,瞬間紅光乍現,濃重的硫磺味隨風飄入人的鼻腔,銀瓶炸裂的清脆響聲傳入所有人耳中,震得人耳膜生疼。
蘭子義被鳥槍的煙霧阻擋,看不到城門洞里的景象,但槍械的響聲無法掩蓋城門洞里賊寇的尖叫,這一輪鳥槍齊射效果明顯。
神機營剛剛射過一輪,戚榮勛便下令道:
“準備!”
剛剛射完的前兩排神機營戰士聽到命令后貓著腰從兩側退下,一邊后撤一邊重新裝填火藥,同一時間后兩排神機營戰士則點燃火繩,面前位置剛一空出,第一排戰士便如之前一樣單膝跪地,
戚榮勛見到軍士們準備好后立刻下令道:
“瞄準射擊!”
這兩排將士聽令點火,又是一陣電閃雷鳴,硝煙彌漫,城門洞內再次傳來慘叫聲。
射擊完畢后剛剛放槍的兩排神機營戰士再次貓著腰從兩邊退下,區別只在于這一次后排的神機營戰士跨前兩步,站到了之前神機營將士的位置,在戚榮勛的命令下在此開火。
城上的神機營在城門口的火槍放到第二輪時開始放槍,這時的賊寇后排擠前排,堵得水泄不通,
等到城頭槍聲大作,槍管噴出的鉛彈擊中人群后濺起的是一片有一片的血霧。
賊寇的慘叫此起彼伏,戚榮勛與神機營營將的命令聲也一浪接著一浪,遙相呼應,城上城下的槍鳴聲大作,而且從未停止,蘭子義看著眼前的神機營將士一排接著一排交換射擊,甚至產生了一種射擊從未停止的錯覺,神機營的戰士們似乎就像是在完成自己的本能一樣,裝藥,點火,射擊,沒有一絲情緒變化,沒有一點遲疑,城門洞內只有賊寇雜亂的腳步聲和凄厲的慘叫聲,但就是不見有人從門洞里出來。
賊寇們再也堅持不住了,處于最外圍的賊寇開始潰逃,他們離城墻遠,鳥槍射程不能有效的觸及他們,所以這些人逃走了,而那些站在城門洞下,準備沖殺入城的賊寇就沒有這么幸運了,自上而下的鉛丹殺傷力巨大,經常在擊穿一名賊寇后彈丸碎裂,變成一片裹挾著血肉的強勁鐵屑噴殺后面的另一個賊寇。
這里的賊寇見勢不妙也想要趕快離開,但城頭的火槍不會放過他們,轉身逃跑的賊寇走不了幾步就會被鉛彈擊中,倒地吐血,再也起不來。
漸漸地,鳥槍聲停了下來,待到硝煙散去后,西門里面只剩下一片尸體,
事實上從蘭子義的角度是看不見城外的情況的,因為城門洞里全都被賊寇的尸體填滿了,
這些橫七豎八的尸體倒在一起,可以看得出來,在被排槍攻擊了幾輪后,門洞里的賊寇就想撤出去,但卻被后面人堵住,又要面對面前的鳥槍,最后死狀千奇百怪,死的慘不忍睹。
在一切結束之后戚榮勛喊口令命令神機營鳥槍手退下,然后指派了一些禁軍軍士帶上短兵去城門洞中檢查賊寇尸體。
蘭子義見戚榮勛不再指揮作戰,上前問道:
“戚候剛才把賊寇放了那么近,真是嚇死我了。”